算了屁股的事暂且不管,我如今更担心我的肚子。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就跟着沈霆进宫去了,这是我头一回见他穿朝服的样子,跟想象中差不多,却又比想象中更
不得不说那衣服的确漂亮,上好的绸子、纯金的丝线、最好的绣工,做一件大抵是普通百姓人家几年甚至几十年收入,是唯有人中龙凤配得上的奢华。
他原本背对着我站在门口,察觉到有人来了突然回头,面上一丝Yin冷陡然而逝,随后冲我微微一笑。
“走吧。”
我一愣,许是错觉,但穿上这身衣服,沈霆一瞬间仿佛连眼神都变了,几乎都不像个人我是说不像普通人了。
虽说他本就不是普通人,但在清梁城第一次在船上看见他的时候,真的只以为是惊鸿一瞥,连场邂逅也没想过。
沈霆骑着高头大马,我坐着轿子跟在后头,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过了很久感觉轿子摇摇晃晃的好像穿过了一道偌大的宫门,偷偷掀开一旁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跟想象中的皇宫倒是差不多,算不上金碧辉煌却气势恢宏、庄严肃穆,从这小小的窗口往外看一眼都能感觉到。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极不痛快,甚至想调头回去只是眼下是来不及了。
也不知道走的是哪个宫门,可能是地方太大,一路过来都没见什么人,倒是中途有几个太监经过,停下向沈霆行礼,那谄媚的语气和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跪的不是摄政王而是皇帝。
啧,知道沈霆位高权重,但是能在宫里来去自如嚣张了点儿吧?
我也没再往外看,轻轻放下了帘子,好奇是另一回事,就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如今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又走了好一会儿,我都差点儿睡着了,轿子终于被缓缓放了下来。
轿帘被掀开,一个看着挺年轻的太监站在外面,细声细语地说了句:“请公子下轿。”
我揉了揉眼睛,一弯腰钻出了轿子。
外面是挺寂静的一个小院,收拾的不错,像是大户人家的院子,但墙却要高了不少,黄瓦红墙,的确是皇宫才有的。
沈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时候他应该上朝去了,反正也用不着他,我跟着那小太监进了屋。
“请公子安心在此稍后,切勿随意走动。”他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出去了。
我四下看了看,周围的家具摆设看起来没什么特别,虽说有些格调但也不像是在皇宫里,倒是那几盆兰花是挺罕见的颜色,走过去看了看,又研究了一下墙上的几幅书画,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晃。
其实心里是有些慌的说个不怎么恰当的,这比自己老婆临盆还紧张,因为临盆的可能是自己!
终于,大约半支香之后,终于有人进来了。
我刚坐下,门外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猩红色的官服的男人,没戴帽子,看样子年纪不小,脸上皱纹堆垒,五官倒是挺粗犷,留着一层烙腮胡,而且仔细一看双瞳有些微微泛红,似乎不是中原人士。
“下官奉命来给公子诊治。”他手里提了个箱子,朝我稍稍一施礼。
我一点头,“有劳了。”
他过来将箱子放在桌上,在我对面坐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枕头放在桌上,示意我把手放上去,然后伸出手搭在我寸关尺上,从头到尾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一句话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的病情,不过他也没问,只是聚Jing会神地替我号脉,两眼盯着地上。
我有些紧张,想他看出点儿什么,又怕他看出点儿什么。
良久之后,他突然收回手,抬头冲我微微一笑:“公子身体绝对无恙,只是有些疲劳,多加休养便可。”
真是神医啊
顿时我仿佛心里一颗石头落地,站起来长舒了一口气,欣喜之余又想说点什么,“我的确是男人吧?就是”我都找不到词儿了。
他一点头,“公子是真正的男子。”
“之前我一直怀疑我长了男人不应该长的东西”
“这要恕下官才疏学浅,并没有诊出来。”
“就是说我不会生孩子?”
“不会。”
就知道陆漫天个孙子骗我!
不过到底是御医,不管我说什么都一点儿不惊讶。我刚想再夸他两句,一回头突然发现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却还是被我看见了。
他也知道我察觉了,眼珠稍稍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头低下了一点儿,站起来要收拾东西。
“下官开个调养的方子,公子回去之后照方吃药,休养些时候身体便可恢复。”
我一屁股坐回去,伸手按住了他的箱子,“别急着走。”
他抬眼看我,我冲他一笑。
“医者父母心,你是不是得把话跟我这病患说明白了,再去跟沈霆复命啊胡斐胡神医?”
他眉一挑,霎时间身上冒出一丝煞气,但马上又压住了,也不急着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