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自何处来?轻裘着重尘。白屋贫如洗,青霜无片玉。
劝君弃韫袍,锦衫与子同。珠阶玉托足,流烟金狻猊。
虽无一季春,华堂宜睡迟。此间乐何极,郎问归不归?”①
暖风融融,送来纱帘外幽幽的歌声。歌女的声音柔婉而妩媚,每一句尾音莫不微扬微颤,将这支小曲儿唱得煞是撩人。
这支曲子只是一曲小调,轻快悠扬,简单好学,魔界几乎人人都会唱,乐伶们献曲时便以这支曲子的编排好坏来论技艺高低。写曲的人正在纱帘里头的大床之上,愉悦地享受着他人服侍的同时,惬意听着这支他自己作出的歌。
好轻佻,好狎昵,实在是令人越听越满意。他以右手抚着伏在自己腿间不断吞吐的美人,左手食中两指微抬,含笑道:“唱得很好,赏。”说罢便感包容着阳物的shi热口腔将他吸得很紧,几乎吞到喉管处,牙关不知不觉也拢紧了,抵在他的jing身上。他微微一顿,不再管帘外之事,托了胯下美人的小巧下巴令他抬起头来,语调是微微惋惜,面容却仍旧浅浅含笑:“你怎么了?”
昂起头来的小美人眼中掠过几分迷茫。他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形状纤细温柔,眼珠亮晶晶水盈盈,像在时时刻刻诉说着什么,轻易就能勾出旁人的许多爱怜。若有人间南州的修士见到这位陪宠,说不定就能认出他——他便是谢跖青那位已经消失近百年的夫人丛佩,亦是谢筝自出生后几未谋面的生身父亲。
接纳丛佩口舌服侍的男人对他十分温柔,并不怪责他今日的走神:“你一直在想别的事。”丛佩便略微慌乱起来,忙低头再度含住他勃发的物事,那架势恍若要“痛改前非”一样。男人被他逗笑,支起膝盖轻轻隔开了他,面色不见发怒,但也不见动容:“算了,我没有那个兴致。”
丛佩怔住,同时床榻的另一侧传来一道嗤笑声。
笑声之后便是一句略略沙哑的嘲讽:“你也有没兴致的时候。”
这话还未利利索索地说完,说话之人蓦地身体大颤,猛然揪住了床上流光溢彩的水色薄纱,其后的言语都被忍耐不住的呻yin喘息给取代了。
“殿下,别去管你哥哥了。”在此人身后侧躺,将粗大rou棒在他身子里狠狠捣入的男人嘿笑道,“不知属下伺候得您有无兴致啊?”
丛佩怔忡地看着交缠在一起的那两人,心则完全放在已靠床坐起的男人身上。
他如今所在之处远比人间美轮美奂,床幔如月华,床上铺着的薄纱水波一样粼粼流动,人躺在上头就像被温柔的水波抚弄。这里的人也远比人间的人更加俊美,待他更好
这里是魔界。
他小意讨好的男人正是魔主凤招,床上的另一对则是凤招亲弟与麾下爱将。
凤招兄弟俩的关系暧昧不明。说他们亲密要好,那位魔尊殿下又分明对哥哥嗤之以鼻、近至咬牙切齿,说他们关系恶劣,却又在一张床上做亲密的事——便是这会儿,凤招已经扔下了自己,屈尊到他弟弟的面前,伸手抚弄起弟弟胯间之物来。
容貌冷艳的魔尊已被身后魔将Cao得眼尾微红,与凤招十分肖似的艳红薄唇被他自己咬得肿胀起来,肖似冰雪上的红蕊,至为冰冷又至为放荡,落在何人眼中不是十分勾魂,千般慑魄?然而凤招就像玩弄一只坏脾气的小猫一样,握着他致命的那处,把他的命门囚在自己掌心里。魔尊不自觉地绷紧雪白的身体,脚趾蜷着,从足背到脚踝都在细微地颤抖。大腿更是合不上了,让魔将牢牢控在手里,分得很开,腿间水红的xue儿泌出香甜的yInye,白浊里透一点红。仿佛他身上最重要的便是那两色。
凤招摸着这个身体又白又软,脾气却坏得要命的大美人儿,在他被Cao得双眼失神时还以手取悦笼络着对方的欲望,魔尊在两个男人前后夹击之下溃不成军,身体痉挛地迎来又一次高chao——射Jing的同时,这牙尖嘴利的美人一扭头狠狠咬住了哥哥的手腕。
凤招笑起来,抬手抚他光洁的头顶,手指慢慢摸索着弟弟头顶的戒疤。不错,他的弟弟、昔日高高在上的魔尊祝烟返,如今已在人间剃度出家,做了个本该清心寡欲的佛修。可惜祝烟返身体yIn荡,可谓半点离不了阳Jing的灌溉,在欲望之事上从此变得戒也不能、逞也不能,生生将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难怪这些年来脾气越来越古怪。
“阿烟,乖一点。”凤招低声诱哄着,“你乖一点,我便叫你舒服。”
脱了力的祝烟返微微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细长的眼中泛起一股古怪的嘲意。他冷淡地瞄了赤裸裸跪在一边的丛佩,慢慢道:“只怕你其实也不那么舒服。”
听到这话,丛佩止不住脸色发白。rou棒正插在祝烟返yIn靡水xue里的魔将突然抽将出来,一舒手臂把瘦小的丛佩揽过来抱入自己怀里。魔将粗粝宽大的手掌擦过丛佩小小的脸庞,似是粗野不经,又似是不着痕迹地关怀:“你的脸好冰。”
丛佩抬头看他,又将视线低下去。魔将像是手足无措起来,犹疑着松开怀抱。祝烟返在一边瞅见,嫌恶地皱起眉来,这回倒主动靠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