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着急,但也无可奈何。平日都跟着可敦,可莫日根却非要他们离开。等莫日根不见了,可敦也没了踪影。
布日固德脸上带着冷静,他问:“有多久?”
“大概,大概半个时辰。”下人局促地搓手,“发现可敦不见,就派人在附近看了一圈,但都没找到。”]
天色已晚,大金昼夜温度差异大,现在起了风,下人都不知道那娇滴滴的可敦能不能受的住。
布日固德骑上马:“叫人都回来吧。”
说罢就骑马跑了出去。
想起莫日根,布日固德就气的牙痒痒。白甜不见多半是他搞的鬼,这个胞弟从小就不安分!刚警告完还要惹事,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没在家人身边成长的原因,处处要做事弄得鸡飞狗跳,引得注意才肯停手。
没骑出多远,忽然撞见刚骂完的莫日根,他正抱着小姑娘打情骂俏,聊的好不快活。听到声音,莫日根忙扯扯小姑娘鞭子,“等我一下”,然后笑着问布日固德,“兄长怎么出来了?”
“白甜呢?”布日固德皱眉。
“嫂嫂?”莫日根一摊手,“我怎么知道?”
说完两个人皆是一愣。
不是莫日根做的?那白甜是真的不见了?!
“不是你带白甜走的?”布日固德这时脸色忽的难看,急忙问。
“嫂嫂不见了?”莫日根难得正经起来,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嫂嫂那时同我说完话,往那边去了。”
布日固德眼角抽动:“你让你同她说话的?刚和你说完你是不是不听悔改?”
“我哪敢?”莫日根连忙摆手,“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快去找这晚上,草原上可要比白天危险的多。”
“用不着你提醒我,以后,你离她远点。”布日固德哼了一声,双腿踢马骑去莫日根刚才指的方向。
莫日根正经表情没带多久,忽的在布日固德转身的一瞬间乐了出来。抱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姑娘,“没事没事,走,我们继续。”
入了秋,那夜色落得快,走的时候天还亮着边,如今已是黑压压一片。白日不敢出来的动物猛兽,也都趁着草原安静的时候,一个个冒出来。
布日固德长年征战让他没有慌乱,但是心里却空着悬在天上,悬在那个他柔弱的伴侣那里。马儿喘气声伴着虫鸣,布日固德耳边竟有了耳鸣声。千万不要去水边,不要去树下布日固德心里想到此,长鞭打马飞快的往前跑去。
白甜跑了一段时间,等回过神,自己已经离营帐很远。想要返回去不知哪里出来一只野狗,吓得白甜赶忙又跑了起来。现在白甜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草原地广,树少,望过去一片都是草,分不清东南西北。白甜犹豫着朝一个方向走了半天,结果还是发现,依旧是一大片草原。
还好有一道小溪提醒着自己不是走回了原地,白甜渴了,又累,但是看着溪水,却迟迟不肯去喝。
平日放牧,这都是让牛羊喝的
白甜泄气坐在地上,她怕草上的虫子,但是晚上温度骤减,身上的衣物都挡不住寒意。只得头皮发麻,咬着嘴狠心坐在地上休息。
怎么办?白甜眼泪又要出来,若是没人来找,她都回不去营帐的地方。
“啪!”
一只蚂蚱跳上她的手,白甜尖叫的连忙站起来。甩着手往一边退,什么鬼地方,什么破地方虫子多,天又冷!虽然心里告诉过自己不要再想回木扎,但是此时也绷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她想回木扎,就在这种时候,让她任性一下。她想回去,木扎的百姓有家人需要大金保护但是她也是需要家人的普通人啊。
眼泪止不住,她想母亲和父亲,想她的家。这次和亲,丫鬟也没跟过来,就只有她一个人,被带去这个鬼地方。其他和亲的公主,都是有丫鬟陪着的
越想越泄气,白甜难过的蹭脸上的泪,忽的愣住了。
——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呜呜的喘气声!
白甜害怕的扭过头,泪吓得止住不敢落下来,她僵着身子不敢喘气,看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狼。
猛兽的眼中似是露了红光,月色下看的格外渗人。
白甜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全身没了力气。
救救我!救救我!白甜心里喊起来,嘴上抖着不敢说一句话,她怕她一叫那猛兽就要扑上来咬她。
“白甜!”
布日固德赶着马迅速冲了过来,那人的声音第一次这么好听过——就像是希望的指引。布日固德迅速冲过去,下马挡在白甜身前。
“我”白甜拉住布日固德的衣服,看着男人的后背,想说什么被男人制止了。
“没事,我来了。”
那狼怕是饿的久,见又有一人冲来,跑远了些,又转身返了回来。尖牙利齿中冒出危险的声音,喉咙呜呜的在恐吓这两个人。
布日固德拿了腰间的鞭子放在手里,就在电光石火一瞬间,那狼一跃而起,血盆大口扑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