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任务是在前厅掩护你,并且窃取他们最新的电报信息。如果有这些情报的话,想必能少很大一部分不必要的牺牲。
初阳先生,您愿意吗?柳恨雪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个任务的危险性,可想而知,齐璨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身手过人的人,顶多是敏捷度和感知度稍微敏锐些罢了。
耳边是柳恨雪紧张的呼吸声,齐璨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我答应你。
想起了组织里的叮嘱,柳恨雪压低了嗓音届时......若是你有被发现的危险,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人认出你来,因为平城里太多人知道你和陆明笙的关系了。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若是你被发现了,陆明笙也会陷入危险,现在的平城不能没有统帅。
庆功宴还有三日,孙小姐,做好准备。事情谈成了的柳恨雪起身,朝她伸出了手。
齐璨轻握了下,便松开了,并没有送他出房间。
前脚柳恨雪才出房门,后脚陆明笙就迈过门槛,一直以来温润的面孔上满是怒气,捉住了她的肩膀,质问你疯了?!
齐璨叹息了一声,动作轻柔地摸了摸陆明笙那气到泛红的眼尾明笙,你知道这些情报意味着什么的,只要能减少一分你的危险,减少士兵牺牲的可能,我就愿意去做。
可我连半分危险都不想让你接触,你知不知道?!陆明笙弯腰,纵然心中十分愤怒和不同意,但手上捉住她肩膀的力道却还是控制着,生怕将人给捏疼了。
我知道的呀。齐璨没什么血色的唇抿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眼睛也是弯成了月牙明笙,我和你是一样的。
得到这样一个回答的陆明笙颓败地低下头,抵住了她的额头好,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到时候我也会帮你。
起初得到消息,要给这群畜生们唱歌的学生们,到底是满腔热血容易激动的年轻人,都是满脸憎恨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直到齐璨把残酷的事实摆在她们面前时,众人才不情不愿地登上了合唱台排练。
三日之后的庆功宴如期举行,就在平城女子大学的礼堂里。
这里也是东洋人参考完地形后,最终决定驻扎的地方。
临离开公馆出发前两个小时,齐璨去了趟后厨房,看到明叔正在忙活什么,凑过去看,发现他正在揉面团明叔,这是在做什么呢?
忙活着捏面团的明叔拎起脖子上的汗巾随手把额头的汗擦去,冲齐璨笑道少爷最喜好吃槐花饼,我前阵子翻出来发现柜子里还有晒好的槐花干,就想着拿来做了今晚的糕点。
齐璨帮忙着把晒干的槐花泡进清水里我来帮忙吧。
陆明笙曾和她说过,他的母亲总是在槐花盛开的季节里,给他做槐花饼,想来他口味这么清淡的人会喜欢吃这种甜丝丝的糕点,也是缘于此。
蒸笼里整整齐齐地放着齐璨亲手捏的槐花饼。
做完这些,齐璨才跟着上了去女大礼堂的车。
陆明笙是要先齐璨进去的,在他步入礼堂前,齐璨扫了眼他腰间安放隐蔽的炸弹,眼睫毛颤了颤,敛去了眸中的所有思绪。
金碧辉煌的礼堂,装点了不少彩色的电灯,不少人说着一口齐璨听不真切的语言,不时地举杯庆祝。
领着学生前去后台的路上,齐璨不动声色地扫过礼堂二楼,在寻找柳恨雪告诉她的安放物资运输路线图的房间,最终定格在了那铁牌子歪了一角的房间。
在后台的齐璨掀起一角幕布,看到陆明笙正在那领头长官身边,笑得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看着就令人心生好感。
那天柳恨雪问她,为什么陆明笙会东洋话,齐璨没有回答他,但却是知道的。
无非是他曾说过的那个东洋人教会他的。
柳恨雪婉转的戏腔响彻礼堂大厅,这出贵妃醉酒后就是合唱的节目。
站在合唱台下指挥的齐璨穿了那条竞拍会上,陆明笙为她买的玉兰水墨旗袍。
窈窕的身子伫立在台下,白皙纤细的手臂指挥着合唱的节奏,乌黑的发髻间插的也是陆明笙赠予她的那支发钗,在灯光的笼罩中,美得不可方物。
穿了女大校服的学生们,犹如可供挑选的商品,站在合唱台上眼眶泛红地唱出一曲送别,这是齐璨最喜欢听她们唱,也是大家唱得最好的曲子。
长亭外.....晚风拂柳.....
手上负责弹奏钢琴背景伴奏的于笑龄,盯着眼前的曲谱,牙根几乎要咬出鲜血的味道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眼眶,滴落在不断按下琴键的手背上。
一曲唱完,礼堂中不乏鼓掌的声音。
齐璨回到了后台,披上了一件暗色的风衣外套,在人群中渐渐不见了踪影,最终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已经换回灰色低调长衫的柳恨雪早就不见了,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却诡异地重新出现在了礼堂左后方的教学楼的三楼音乐教室里。
消音后的子弹穿过窗口破开了礼堂的彩色玻璃,正中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