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凄凉的冷宫里竟还有着这么一号人的存在。她等的是谁?
矶王?在疑问形成的刹那,几乎条件反射地就想到了这个可能。而她是从矶王的暗道才来到这里,若说矶王这么苦心孤诣地挖密道到冷宫,没有点可靠的理由是值不得这么做的。
太妃娘娘不必太过担心,现在城内城外都在王爷的掌控中,郡主又在旁帮着,那些逆贼早晚都会给清剿干净的。嬷嬷打扮的老妇人宽慰着美妇,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似乎也是担忧的。
美妇兀自摇头,道:乌苏,你说的我都清楚,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我原想风雅她只是个女子,就算再能干将来也是要嫁人的。可自从听了那个天族预言之后才知道以后会有个女子称帝,王爷一心想要坐稳帝月江山,风雅偏偏又有翼卫在手。我真害怕若是他们父女间发生什么,就会刀剑相向。
太妃娘娘,不会的,郡主是您的女儿,王爷那么爱你怎么会被人挑拨去伤害郡主呢?乌苏听她言语,吓得都快站不住了。
乌苏,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王爷吗?美妇边啜泣边道,就算我在他心中位置再重,也高不过皇权帝位,更何况时时威胁着他生命和权势的风雅。那可怜的孩子在天诀被人毁了身子,心里已经痛得不行。要是王爷真的对她动手,她该怎么
话已经说不完,美妇拿着绣帕抹着眼泪,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乌苏着急道:太妃娘娘,那我们要怎么做?
乌苏。美妇制住哭泣,一双眼充满了希冀地望着她,突然拽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乌苏,我在别人眼中早就是个死人了,没有机会出冷宫半步,可你不同。
她语气笃定,似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道:之前王爷给了我一副画作,我只当它与寻常无二。却意外地听到王爷梦靥,让我就算死都不能丢了那画。我猜这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东西,王爷不放心故而交给了我。可我拿着看了好些日子都看不出它有什么不同,现在风雅和王爷的关系微妙。我要你带着画去给风雅,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她。我想以她的聪明,定能看出这画的特别,说不定还能在关键时候救她。
太妃娘娘?乌苏震惊得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害怕地望着她,不知所措。
美妇见状慌忙从矮榻上起来,双手抓紧乌苏的手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态度坚决:求你看在主仆多年的份上,帮帮我可怜的风雅。
奴婢,奴乌苏怎么也想不到一生尊贵的主子会给她跪下,那样卑微地恳求着她。今夜一个个惊诧紧随而来,让她怎么都反应不过来。
乌苏!美妇定定地盯着她,含泪的双眸影射着的楚楚可怜是那样明显。那华衣着身的女人此刻满脸泪痕,不再雍容高贵,此刻的她只是个母亲,一个担忧着孩子前途和幸福的普通母亲。
侧殿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乌苏眼眶酸涩,想起多年来她们主仆扶持的情意,咬牙道:太妃娘娘放心,奴婢就是豁出性命也会将东西交给郡主。
好,我先谢你了。不管乌苏承受得起与否,美妇埋头朝她深深地一磕头,慌得乌苏忙扶她起来连说受不起。
美妇收了哭泣擦干泪,让乌苏等着从床榻的暗格内取出一条长长的锦盒,那里放着一幅山水画作。确认无误后才将其交给乌苏,谨慎吩咐道:你可得小心,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了。
是。乌苏也觉得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马虎。美妇还欲跟她细说些什么,屋中的灯火突然全数熄灭,还没等她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灯又亮了起来,只是乌苏手中再也没有了美妇交给她的锦盒。暗香缕缕,主仆俩面面厮觑,齐齐倒在地上。
殿外飘起了阵阵小雪,黑衣人看着手中之物不禁莞尔,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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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何时醒来,进献何物
那夜刺探矶王府的刺客重伤,风雅郡主亲自带人去寻,几乎把烬王府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人。此后城内又连续戒严了多日,吓得普通百姓几乎都不敢出门了。约莫半月的时间后,说是发现了两具可疑的尸体,经查实乃是那晚的刺客。由矶王世子下令,将那死去不久的两个人扒了外衣悬挂在城楼上,警示那些不安分的角色。
西邺城内外又经过了一系列血腥的整顿,对于矶王即将要登基称皇的事情,反对者几乎一夜满门被诛杀,大臣们的根本无力地反抗,也只得默认了。相较而言,那些不利于矶王的传言也少了许多,渐渐地都让人觉得矶王登基似乎是顺天应命的。
白日里起了寒chao,接连几日都Yin冷得不行,大雪更是簌簌地下着,让人都怀疑隆冬还在继续。不过一蓑烟雨后,天气倒是暖和起来,阳光把天上的乌云都给驱散了不少。朝廷早已颁布了谕令,登基大典就在三月二十五。眼瞧着就是这两日,天气也晴好,人的心情也跟着顺了起来,就是那笼罩了西邺很长段时间的压迫Yin霾散去了。
西邺城,自宫变后稍微有了些活跃的气氛。
皇宫的修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