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语眼中一冷。
公司就这么点大,她们又是人事部门,有些事情并不意外别人会知道,然而被这么指着伤口戳,着实还是感觉胸口狠狠痛了一下。
但她很快缓过来了,脸上的笑容褪去,凤眸如霜地看向她。
呵,我坏心肠?我坏心肠会在你孩子生病的时候接下你手头上的工作?我坏心肠会在你溜岗的时候屡次在领导面前给你打掩护?我坏心肠会因为给你们当跑腿就算自己绩效被扣也不敢招出你们,我坏心肠
她漠然地看向朱以枚,声音漠然却清晰,我要是真的坏心肠就应该早在知道你怀二胎的时候就向领导建议找个人来取代你的位置,而不是想着暂时扛下你手头上的活给你留着这个岗位等你产假回来?
犹如一颗颗石头撞进原本平静的湖面,偏偏她说的这些又都是事实,朱以枚脸色微变,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朱以枚,你年纪也不小了吧,在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谁真的对你好,谁巧言令色把你当枪使,难道连这点基本的是非都分辨不了?
沈婧语摇了摇头,嘴角微哂,如果你觉得这点小计俩能对你有好处,那就尽管冲我来吧。
朱以枚怔怔望着她,带着雀斑的脸上一片愕然。
沈婧语面色略缓,看着她轻叹了口气。
你以为把我挤走了你就能升上去了?这么多年你的位置都没有变过,你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说完这些,她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略显纤细却挺直的身影朝会议室门口走去,高跟鞋踩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些微光线在地上拖曳出一小片Yin影。
朱以枚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感觉一阵恍惚。
这个理智冷静的女人,真的是从前被她们拿捏使唤的那个新员工吗?
会议室里很快恢复了安静,落针可闻。
良久,朱以枚脸上缓缓露出一抹嘲弄笑意。
想起这几年来那个人的撺掇,人事部的人来了又走,稍微有人得到领导的器重,没过多久便会受不了大家的排挤而离开。
就算后面宋静来了,那个人的心思依然没有改变。
呵,杨莉啊杨莉。
这些年,枉我一直那么信任你,你对付宋静不够,现在又利用我对付别人
难道你真的以为,除掉了这些人,你就能爬上那个位置吗?
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一丝冷意涌上来。
我和你同时间进入公司,结果你成了经理,而我到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的老员工。
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你的作用吗?
天天姐妹姐妹地叫我。
杨经理,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第二天早上,朱以枚把一整本自己刚学工资时做的笔记本拿给了沈婧语,还让她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自己。
另外两人对她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都感到惊讶,尤其是杨莉,趁沈婧语不在的时候把朱以枚拉到一旁。
姐妹你怎么回事啊?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道理都不懂吗?是不是她威胁你了?不怕,咱们找总监说理去,哼,就不信她一个小小主管还能拿你怎么着?
就是这样,总在背后撺掇别人,自己却躲在一旁看好戏。那些年她们对宋静的反感,不正是被她洗脑出来的。
朱以枚心里冷笑,面上却认命似地叹息,有什么办法呀,总要教别人的,教谁不是教呢,总好过带新人吧?
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才会让人爬到你头上来。杨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朱以枚只管表现出烂泥扶不上墙的态度,说了两三次都没能激起她对沈婧语的嫉恨,加上年末大家手头上的事情都不少,杨莉只得暂时放弃。
原本还有些暗流涌动的办公室总算恢复了平静,除了依然看她不怎么顺眼的杨莉,沈婧语和另外两人的关系都和缓了许多。
因为她的踏实肯干,新总监也十分器重她,那天报年终优秀员工的时候还十分惋惜地和她解释说因为她来的时间短没办法把今年部门的优秀员工名额给她,但是明年一定会帮她争取。
沈婧语倒是没想过争取这个,她下半年才来,本来就不应该评给她,而且给朱以枚也算是某一种意义上的弥补,人不能太贪心,她已经破例被提拔为主管了,要是连优秀员工都给了她,那就真要引发众怒了。
离公司年会只有大半个的时间,沈婧语总算可以抽出时间来准备年终晚会的节目了。
她虽然会跳爵士舞,但是以她目前的水平,独舞绝对是没办法撑起场面的。
想来想去,最后不得已便和顾飞展提了一下,问他能不能让JAR帮忙找几个人和她一起编排一个舞蹈节目?
顾飞展才知道,她过年还打算参加公司的年会
看着不远处正在衣帽间整理衣服的女人,想到她最近又开始抽出时间去上私教,原来都是为了年终表演。
脑海里掠过练习室里她曼妙性感的舞姿,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