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搞得神神秘秘,好像心里有鬼一样?
朱以枚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沈婧语也不以为意,主动倒了杯水给她,拉开她旁边的椅子也跟着坐了下来。
怎么?沈主管这是要和员工促膝长谈的节奏?朱以枚嘲弄一笑。
沈婧语无视她脸上的嘲讽,淡定扫了她一眼,你没必要故意说这些话来激怒我,主管不主管本身又不是我自己定的,你心里有气觉得不服都可以跟上头反应。
一来就开门见山啊。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忍了。
朱以枚冷笑一声,说得轻巧,跟上头反应,你是王总亲戚,我能说什么?我说什么有用?拼死拼活干再久有什么用?最后还不都得靠关系?哼,破公司,什么狗屁制度,一点儿也不公平。
说到后面,语气已然满是不忿。
沈婧语闻言不怒反笑,破公司你不也待了四年?破公司你不也舍不得走?破公司哪怕再差好歹也给你提供了一个平台?这个世界本来就没什么公平可言,你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不去为自己争取,难道对我冷嘲热讽就有用了,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就能体现你的水平?难道你以为领导会对一个心胸狭隘影响工作的人刮目相看?
我什么时候影响工作了?谁心胸狭隘你别血口喷人我告诉你。
朱以枚的声音倏地大了起来,公是公,私是私,我讨厌你是一回事,但决不影响我工作。
呵,终于承认她讨厌她了。
沈婧语想起刚进公司时那个爽朗大方的朱以枚,又看着面前因为愤恨而面目显得有些扭曲的女人,心里暗叹了口气,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一把利剑。
就像她们对曾经的宋静一样。
然而她不是宋静,也不会放任某些人继续煽风点火从而让自己在办公室里被排挤最终被边缘化。
她定了定神,语气愈发平静,有没有影响工作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需要我举出这段时间的例子吗?
朱以枚刚想反驳说你举啊,然而对上沈婧语那双澄澈地仿佛直指人心的眼睛,她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在某些事情上的过激表现,忽然就没有了底气。
她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到底没吭声。
沈婧语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她弯了下唇,嘴角带笑。
这里是利益至上的私企,我想在这里工作了几年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公司的规则。要么拿出绝对的实力爬上你想要的位置,要么就得过且过平平庸庸。你心有不甘又不敢为自己争取,整天怨天尤人带着情绪工作,最后只会把自己逼到更差的境地。
朱以枚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你
我说错了吗?
沈婧语打断了她的话,神色一派冷静,因为不满我升为主管便在工作上处处使绊,区区一个工资系统而已,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从主管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顿了下,她语气不急不慢,别回头把自己算进去了
你什么意思?朱以枚瞪大了眼睛。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我做不了工资我可以学可以请教其他人,而你呢?
沈婧语的视线不经意般睨了眼她的肚子,是想着自己一直包办这块工作,还是打算在你产假后让我们不得不找个新人来替代你这个位置?
你
如同被人拿捏住命脉,朱以枚瞳孔剧烈震了一下。
只觉得惊且怒,哪里还有心思思考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明明这件事自己一直瞒着大家压根就没和几个人说过
她再也坐不住,倏地站了起来,手指着面前那个曾经被她们当做最好使唤对象的新同事,声音高亢又尖锐,不会的,劳动法明确规定,任何公司不得以任何理由开除孕产期妇女!公司绝不会开除我,你休想用这点来恐吓威胁我。
呵,恐吓?威胁?至于吗?
沈婧语无视她眼中几乎要吃掉自己的眼神,好整以暇地靠向椅背,没有人说要开除你只不过
她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始终挂着抹若有似无的笑,因为人员不足工作无法开展,作为公司的人事部门,我想这点儿调动的权利总还是有的。
沈婧语!
朱以枚几乎牙齿都要咬碎,指着她手指都在颤抖。
陈总监才不会听你的话。
呵,沈婧语嘴角笑意更深,总监他有自己的判断,不需要听谁的话
话锋一转,她低嗤了一声,不过,他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能让咱们人事部门更好地运转,更好地为公司其他业务部门服务。难道你觉得缺了一颗螺丝钉,就不能换一颗吗?
朱以枚瞪着面前神色从容淡定的女人,几乎目龇欲裂,情绪上来气得口不择言,你这个坏心肠的女人,自己不孕不育就见不得别人好,怪不得你前夫不要你了,像你这种黑心肝的女人,满脑子就想着自己,活该你没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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