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莹冷冷扫了她一眼, 林嬷嬷心中无端抖了抖, 不由闭了嘴。
陆莹没再看她,对李嬷嬷道:李嬷嬷你来说,太皇太后如何得知的此事,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本宫。
李嬷嬷跪了下来。
陆莹不喜欢她们动辄下跪, 道:你也起来回话,若胆敢隐瞒, 本宫绝不轻饶。
李嬷嬷坦诚道:昨个慈宁宫恰逢彩静轮休,她便出了宫,她听说靖康公主去了睿王府,便将这事告诉给了林嬷嬷,林嬷嬷今早告诉给了太皇太后。
哦, 这么说, 靖康公主并未入宫,皇祖母是听了林嬷嬷的话,才晕倒的?林嬷嬷都说了什么?
林嬷嬷腿一软,跪了下来,讷讷道:老奴、老奴
莎草冷声道:娘娘在问李嬷嬷, 你插什么嘴?
林嬷嬷止不住地有些抖, 她祈求地看了李嬷嬷一眼。
太后入宫时, 身边就带着林嬷嬷,她念旧情,最倚重的便是林嬷嬷,这些年,林嬷嬷仗着身份,没少在慈宁宫作威作福,也没少给李嬷嬷下绊子,亏得李嬷嬷有头脑、有手段,才能在慈宁宫站稳脚。
李嬷嬷多少有些厌恶她,碍于太皇太后对她格外信任,才不好说什么,她并未帮她隐瞒,也不曾添油加醋,只坦诚地叙述了一遍,今个儿伺候完娘娘用完早膳,林嬷嬷就将长公主前往睿王府的事说了说。
林嬷嬷的原话说得多少有些难听。晨哥儿的东西被抢走后,李侧妃心中十分不悦,靖康公主丝毫没给她留面子,见她不肯归还东西,还将她冷嘲热讽了一通。
如今府里的侍妾都在看她笑话,李侧妃哪里甘心受此屈辱,她就让宫女给林嬷嬷传了话,还让她给林嬷嬷塞了五十两银子,这也是林嬷嬷为何帮李侧妃说话的原因。
她直接对太后道:靖康公主得知您赏赐晨哥儿后,竟是直接杀到了睿王府,从府里抢走十几件东西!您养了她近五年,没成想她竟丝毫不顾您的颜面,为了那么几件东西,闹这么一出,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看笑话,这不是明晃晃打您的脸么,也不知外面传成了什么样子!
太皇太后得知此事后,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晕厥了过去,她确实是被气晕的不假,与林嬷嬷的话却脱不了干系。
太皇太后活了大半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脸面,哪里受得了旁人看她笑话。
听完李嬷嬷的转述,陆莹才扫向林嬷嬷,道:你这刁奴,分明清楚太皇太后身体不适,还搬弄是非,拿这些糟心事烦她,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将这刁奴关押起来,仔细审问一下,她究竟有何居心。
林嬷嬷直接瘫在了地上,哭哭啼啼道:皇后娘娘,老奴冤枉啊!
陆莹蹙了蹙眉,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也不怕吵吵嚷嚷扰到太皇太后,拖下去。
她话音落下后,室内两个小太监便捂住她的唇,将她拖了下去,林嬷嬷吓得两股战战,一直哆嗦个不停,眼泪鼻子一大把,滴得衣襟上都是,模样好不狼狈。
李嬷嬷耳观鼻鼻观心,从始至终,都很沉稳,不曾露出半分幸灾乐祸之色,这份涵养,连陆莹都不得不佩服。
陆莹在慈宁宫侍疾时,对几人的性情便有了简单的了解,太皇太后身体不适时,李嬷嬷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料着她,林嬷嬷则时常偷懒,总有理由溜出去。
明明太皇太后更重用林嬷嬷,李嬷嬷却没什么怨言,她行事稳妥,始终一丝不苟,头脑这般清醒的人,在后宫里虽然有不少,像她这样处事公道,不落井下石的却并不多,陆莹很欣赏她,一时都想将她挖到宜春宫,由她来照顾圆圆。
圆圆这丫头,年龄这么小都快成了Jing,再大些定然不好管教,有个脑子拎得清的,也能潜移默化的影响她,不过这事也急不得,陆莹并未表露出什么,转身入了里间。
太皇太后仍未醒来,太医才刚给她扎完针,他一直皱着眉,显然太皇太后的情况并不乐观。
陆莹一颗心也不自觉提了起来,她倒是好命,被刺激成这样,半个时辰后,还是幽幽醒了过来,她一醒就颤声道:将、将那孽障、给、给哀家喊来。
她气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一句话说完便有些喘,陆莹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道:皇祖母勿要动怒,您如今的身体,可气不得,林嬷嬷那番话分明添油加醋了一番,您先缓缓,勿要动气。
李嬷嬷也赶忙上前了一步,劝道:是呀,娘娘要以凤体为重。
两人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好。
她睡下后,敬事房才来了人,原来是审问林嬷嬷出了结果,她一大把年龄,自然不禁吓,只挨了几板子,就什么都招了,已经将李侧妃供了出来。
陆莹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糟心,她温声道:李嬷嬷往睿王府走一趟吧,明知太皇太后身体不适,李侧妃竟还是勾结刁奴,扰太后清净,罚她禁足三个月,日日为太皇太后祈福。
李嬷嬷应了一声,陆莹罚完李侧妃,才道:至于靖康公主,其所作所为虽是为了收回生母的物品,终究是损了皇家颜面,也罚她为太后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