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走什么神呢。”
最强咒术师一个弹指,把她从发散的思绪中拉扯回来,
“我可是忙里偷闲,丢下学生,特地跑过来看你,怎么,你不感动吗?”
“超感动的。”
她轻盈地笑道:“那看也看过了,也知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五条悟很不满,“你怎么这么冷淡,这不是才刚来吗,居然就要赶我走。”
希音于是有些惊讶地说:“啊,我还以为你是在任务中途拐过来的,你又不是我,行程安排一直很紧张才对,这样浪费时间真的没关系吗?”
五条悟沉默了会儿,在希音觉得他有些生气了的时候,才咧嘴笑道:“不是出任务,是回本家一趟,为此还特地请了假。”
他解释道:“两面宿傩的手指,大部分位置去向都算清楚,但还有几根下落不明,虽然悠仁迟早会找到它们,但我觉得起码也要大概了解一下,所以打算回家问下家里的长辈。”
原来他们是因为相似的理由回来京都的。
希音于是问他,“那问出结果了吗?”
“没有,不关心世事简直是五条家的传统。”
最强咒术师摊了下手,看起来有些无奈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然后我想,与其在本家那个让人做噩梦的地方睡一晚,倒不如过来看你,你总不会不愿意收留我一晚上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
况且希音正好有些话想要问他。
可看着五条悟那有些委屈的样子,她却做出副考虑衡量的样子,打量他几眼,为难道:“我家也挺麻烦,要是被人发现,我会很头痛的。”
五条悟暗暗磨了下牙齿,要是几年前,他可能会气得和希音吵起来,然后再憋屈地被她赶走。
他现在的耐性和脸皮都比以前好了不少。
那就干脆一起出去住吧,好不容易空出来的时间,如果能来一次只有两个人,不被打扰的约会就再好不过了——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知道希音肯定不会答应,只好委委屈屈地撒起娇来,”难道你要赶我走,这么大晚上的,你让我去哪里?我现在又累又困,倒下去就能睡着了耶。”
这话说得实在是很不要脸,希音看着他不说话了。
五条悟只好更加委屈地说:“我会很安静,万一有人来也会好好躲起来,你只要给我铺一床被子就好……要是能给我拿点心过来就再好不过了。”
希音看着这只好大一条,偏偏撒起娇来还娴熟得不行,还有几分可爱的’大猫‘,恶趣味道:“那好吧,你可以留在这里留一晚,不过在我家,就要听我的话哦。”
为了不被狠心的女主人赶出家门,他当然只有答应的份,“行行,都听你的,仅限今晚,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虽然五条悟表现得大义凛然,像要为留宿权牺牲了一样,但希音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翻找出一套和服让他换上。
她的卧室里当然不会有预备男人的衣服,好在不论男式女式,和服宽松,他也穿得上去,而且换上之后还不算太难看。
希音摘掉他的墨镜,隔着段距离打量几眼,笑道:“还蛮适合的。”
最强咒术师固然个性嚣张,戴着眼罩或者墨镜的时候显得很不好惹,个子在大部分不超过一米八的日本男性中也鹤立鸡群,更显得富有攻击性,可光从那张池面的脸来说,他其实是Jing致秀丽那一挂的。
是个颇具日本传统风格的美男子,当然也很适合日本传统服饰。
五条悟低头看了眼自己,完全没有被迫穿女人衣服的不爽和窘迫,反而有些兴致勃勃。
“这是你以前的衣服?不太像你的风格。”
这是件黑底,带着淡黄色枫叶纹的振袖,华丽内敛。
希音思索了会儿,道:“不记得以前穿过,应该是他们给我预备的。”
她不打算和五条悟谈论自己和家族之间的冷淡关系,而且另有重要的事打算问他,于是道:“悟,我有术式吗?”
这实在是个奇怪的问题,对咒术师而言有无术式就像白纸上有没有画东西一样一目了然,就算别人一时间无法判断,术师本人也最清楚不过。
就算是七八岁刚觉醒术式的孩子,也会像习惯呼吸一样自然而然地了解并且使用它才对。
五条悟很奇怪地反问她,“这你还要问我?”
“当然是没办法确认才会问你。”
五条悟倒也没卖关子,直接肯定道:“你当然是有术式的……可你如果想问我是什么术式,这我就不知道了。”
大野希音的术式是什么,从学生时代的初见开始,这对五条悟来说就是一个难以解开的谜题,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才把最初、也最被介意的问题模糊淡化。
希音虽然到至于认为他的六眼无所不能,但也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你看无法看穿的术师和术式呢。”
“基本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