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阮蛮蛮点了点头,丝毫不意外捕快对她的称呼。想必是来时,伙计们跟他交待了句吧。
捕快大哥,你来得正及时。这人名叫张德行,前不久在我们铺子里定制了套衣服。因为他特意交代过,这衣服一定要加紧时间完成,所以我们铺子里的绣娘没黑天白夜的赶制。
你看这里是他亲手写过的字,还有他按过的手印。阮蛮蛮摊开了记录薄,一一指证了出来,然后再由捕快拿着,在所有百姓面前阅览了遍。
不错,这上面确实如她所说,是这么回事。
好。既然大家也这样认同了,那咱们就说说接下来的事吧。阮蛮蛮将记录薄收回,又从绣娘的手中拿出了那件缝制了一半的衣服。
一般情况下,没有得到买主的允许,我们是不会越过买主,让旁人先看衣服的。
可是今儿不同了,这位张公子晕倒前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黑店,想讹诈他的钱,要他的命。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就不得不违背一次规矩了。
阮蛮蛮将衣服和店铺赔偿的规矩都放在捕快面前,不论是在里面的时候,还是从店铺里出来以后,我从未说过一句不给他退钱的话。
但是,衣服都做成了一半,还让我将全部银两退回去,这不合适吧?不说我们这儿了,就去其他的铺子里打听打听,有谁全部退过钱?光这衣服的料子本钱,值多少?难道我们的伙计和绣娘,就活该这样日夜缝制,白白受了辛苦?!
众人沉默了,不过也就是几秒钟后,忽然从人群里爆出了一声,
不该,让他赔偿。
没错,人人都这样想做就做,不做就要退钱,别人还怎么活?
此起彼伏的支持声越来越响亮了,之前同情过张德行的人,忍不住朝他啐了口吐沫,
我呸,怀里踹铃铛,你是想得美。
行了行了,既然这件事大家伙都弄明白了,案子也办清楚了。我先带着他回去治罪。
慢着。阮蛮蛮见捕快提起昏过去的张德行,转身就要走。
捕快大哥,这事儿还没完呢。现在我的嫌疑是洗清了,但是他诬陷我的那些话,是不是也该算算账了?不是我咄咄逼人,这事要是就这么过去的话,往后人人都来向我泼脏水怎么办?那我这个铺子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话倒是没错,只是他现在
来了来了,咱们的气死阎王大神医来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案子也清了,大夫也来了。
人呢?人在哪儿?
捕快一看是气死阎王来了,立马将手里的人扔在了地上,迅速闪身离开了原地。
他还略带埋怨的看向阮蛮蛮,公子,你怎么也不早说请他去了?差点就
气死阎王只是路过跟前时,稍带着看了捕快一眼,他就吓得不敢吱声了。
阮蛮蛮忍住了笑意,连忙请这个已经年过八旬的老神医,上前给张德行看病。
老神医,这病也就您能来给他治了。
我听他说了,这病确实稀罕了。老神医打开抱来的箱子,一股子恶臭味扑鼻而来。
所有人都觉得在开箱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掉进了茅坑里,臭气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阮蛮蛮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她以前去请气死阎王的时候,专门去家里拜访过,那味道她至今难忘。所以在她再次叫人去请的时候,早早的准备好了棉球,只是没想到,毒气来得会这么快,一不小心也中招了。
这是什么味儿啊?我都要吐了。
隔了好几步远的人们都快被熏得受不住了,张德行正被气死阎王掰着嘴巴往里面强塞东西,阮蛮蛮很明显看到了他抵死间的抗拒。
神医,你瞧着他这是什么病啊?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哎呦,这可不好说。我摸着脉相,这怪病可大可小。小的时候立马就能好,要是往大的地方发展,没准躺个六七天就死了。
啥?还有这么邪门的病?围观的人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捂着鼻子又往前凑了凑,正好看到张德行全身抽搐的情景。
哎呦我的娘耶,他咋还抽上了?这会不会是在倒气,快不行了?
这人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张德行哇的一声,肚子里的那些饭食都吐了出来。
神医眼皮子一搭拉,将箱子上的盖子又合上了,得,看来你不需要躺在这里饿个六七天等死了。
这话要是再不明白,这些年来都白活了。
感情这老小子是装的呀!
我呸,这玩意儿把我们当傻子戏弄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出不了心里的这口气!
一人一口吐沫,足够将张德行淹死了。
可是阮蛮蛮觉得这还不够,只有对张德行罚到了极点,让歹人听了会生退却的念头,那才能永久杜绝。
捕头大哥,既然人都醒了,我要状告他诬陷以及讹诈滋事的罪名,是不是可以去县太爷那里定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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