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黎乐出了声,笑着解释,“你们想哪去了?我跟粱尽以前是高中同学,之因为误饮牛nai,在班上晕倒过,可把同学吓得够呛。”
隔着方桌,冬黎看向粱尽,“当时是你送到去医院的吧?”她又笑了起来,“辛苦你了,这么多年也没机会向你正儿八经地道歉,那我今天借此机会,以饮料代酒谢谢粱尽同学当年的热心帮助。”
冬黎站了起来,谦卑地半躬着身,手里捏着一瓶加多宝,邀请粱尽举杯相碰。
事情发生在高叁,经过一年的接触,班里的同学都知道嗜零食如命的冬黎,独独不会喝半口牛nai。
师出反常必有妖,这引起了以欺负冬黎为乐的张源小团体的注意,威逼利诱想胁迫冬黎尝一尝牛nai。
冬黎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抵死不屈服,可万万没想到,张源他们会借由无辜女生之手,骗冬黎喝下那杯掺了牛nai的咖啡。
那天自习课上到一半,冬黎感觉到一阵胸闷脑疼,眼前的习题也变得模糊不清,她还没来得及向邹一求救,就“咚”地一声晕倒在地。
据后来邹一所说,她晕倒之后教室乱作一团,大家害怕又踌躇,唯有粱尽沉着冷静,在闹哄哄的背景音里,艰难地背起冬黎,大步流星离开教室。
同时还不忘记吩咐同学,立刻告诉老师,打120急救电话。
幸好送医院及时,冬黎住院了两天,就基本恢复如初。冬黎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谢过粱尽,但出院那天,她还是固执的去买了一支钢笔,想当面致谢。
在此之前,冬黎暗恋粱尽这件事已经闹得全校皆知,这又闹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更加激起了大家愤懑不平的心理。
他们觉得冬黎是一个暗淡无光的胖小鸭,她喜欢粱尽,简直就是对粱尽人格上的侮辱。
为了保护男神的清白美好,所有人有意识地阻止他们发生交集接触,原本隔着一个小组的座位,被弄成最左最右,像隔着遥远的银河一样。
偶尔在走廊里迎面碰见,要么冬黎被拽走,要么粱尽被拉走。
这种情况下,冬黎试图把钢笔放到粱尽抽屉里,但又怕被大家逮个正着,坐实她喜欢粱尽的传闻,她只能选择不了了之。
彼时,冬黎并不认为她是真的喜欢粱尽。
毕业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真的喜欢他。
粱尽不爱喝茶水饮料,玻璃杯里装的是温水,他同样站起来,弯腰和冬黎的加多宝轻碰了一下。
声音清朗,“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末端领口敞开,形成小V弧度,衣袖也往上卷了卷,衬衫下摆深扎在黑色西裤里,身姿笔挺,整个人清贵温润,像遥不可及的神。
冬黎看着他笑。
而后举杯轻饮。
就这么叁言两语,在场的人就知道粱尽和冬黎并不熟稔,只是同窗过的普通同学。
那女生笑yinyin地问:“黎姐,那粱组长高中时候长什么样?也是跟现在一样帅吗?”
“你们组长当年可是校草。”
“那追梁组长的人肯定超多吧?”最后一句,女生压低声音问:“那他有没有早恋呀?”
“印象里好多女生会刻意经过我们班,只为了看一看粱尽。不过,早没早恋这件事我不清楚,你们组长就在这,你可以直接问他。”
女生吐了吐舌头,望着冬黎俏皮一笑,小声嘟哝,“这我不敢。”
粱尽把从红汤里捞出来的虾滑,在温水里唰了唰,抬起头,笑说:“没早恋,忙着学习。”
看着粱尽英俊温润的脸庞,女生笑得更加灿烂,她背过身去,越过一人座位,拍了拍冬黎的肩,悄悄问:“姐姐,梁组长高中时候的性格,也是这么温柔吗?”
对上那双好奇的大眼睛,冬黎看着她讨喜的脸,无声笑了笑,“嗯,那会他的举止言谈就已经可以窥见今日的温柔周到。”
火锅局走至尾声,冬黎先去结账离开,她还要跟制片人飞回上海。
茶歇饭后,为了保护胃的健康,两人慢吞吞地走着,刚走到火锅店门口,她们就被后来的粱尽追上了脚步。
粱尽步履匆匆,面色仍旧清润如玉,但眉梢少见地显露出一丝着急。
冬黎问他:“怎么了?”
“家里有点事。”粱尽手里拿着车钥匙,看了眼天色,建议道:“太晚了,我先送你们去机场。”
“我们叫了网约车,还有叁分钟到。”冬黎扬了扬手机。
“路上小心,拜拜。”大概是事态紧急,粱尽不好多加挽留。
迈步下台阶,制片人盯着粱尽挺拔的背影,感叹道:“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穿得比圈里人都好看。
像粱尽这种模样生得好,性格温柔成熟,工作浪漫文雅,在生活里可不常见。最近有个词非常火,叫什么人类高质量男性,粱尽妥妥的第一梯队啊。”
冬黎专心地看着台阶,又听见制片人问:“你老同学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