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此事,燕北城及周围诸部尽数封锁,直到将所有可疑人员全部清理干净后,才解除警备状态。
消息传回幽州,燕北王暴戾狠辣之名更甚从前,尤其是刺史大人病了一事,更是让坊中流出诸多传言。
段雀桐接到商队的传讯,眼里满是得逞的笑。
燕北梧将她拥在怀里,探头去看她手中书信:何事如此开怀?
段雀桐将手书递到他的面前,只见上面写道:廿二十一日,真定城中医者尽皆被刺史府征召,翌日,有人传出刺史王浚怒急攻心,呕血神伤。
燕北梧看妻子一副美滋滋等着他夸奖的模样,轻轻抚着她的侧脸道:调皮!
段雀桐勾住他的脖颈:郎君只说,我这件事儿做得好是不好?
燕北梧靠近妻子的唇角,不吝赞美,自然是极好的,桐桐可要本王奖励一番?
段雀桐本就贪恋郎君昳丽的容颜,现在又被他深邃的眸光注视着,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口水,诚实地吐出一个字:要!
一声轻笑在燕北梧的胸腔回荡,就连与他紧挨在一处的人似乎也被那种震颤感染。
段雀桐心下感叹:郎君如今也是老司机了,再不复曾经的冷面纯情,不过她现在脸皮亦是堪比城墙,刚好相配!
她手臂用力,直到两人贴在一处,看着上方的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捏着嗓子,用甜腻腻的声音道:大王~臣妾自己来取奖励了,您不介意吧~
燕北梧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到底介不介意。
院中,星斗灿灿。
室内,摇篮中的孩子睡梦酣甜。
床上,双方都是恋战之人,有志一同地将战线延长。
却说那日,他们一家回到王府后,军中和段府的审讯结果在翌日清晨也都送了过来。
燕北梧看着手中薄薄的几张纸,目光沉凝,争权夺利,本就少不了Yin谋、阳谋,他对这些并不挂心,只是王浚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他的妻儿身上。
原来那瓷瓶中的药粉乃是一种秘制禁药,并且还没有解药,这种粉末一旦沾染,绝无医治可能。。
初时沾染只会起些红疹,只是日积月累,毒素累积,就会使人的皮肤溃烂,直到面目全非,真正的生不如死。
王浚竟想要如此恶毒的法子对付他的妻儿,这叫他如何能忍?
燕北梧本要提前启动幽州的暗线,给王浚一个教训,只是却让段雀桐拦了下来。
目前看来,幽州派来燕北的探子并不多,我和六六既然无事,为此而大动干戈于大局不利,不若给咱们的好邻居留些颜面?
桐桐可是有什么想法?
段雀桐叫人备了笔墨,直接手书一封,在信上,她极力夸赞幽州用人眼光之卓绝,王家能够在幽州经营多年着实不易,对此她十分钦佩。
并让王刺史放心,燕北淳朴好客,定然会将幽州来客好好照管,让他们在深山中发挥自己的剩余价值。
除此之外,她还隐晦地表达了对免费劳动力的欢迎,言说刺史大人定是知道燕北人口短缺才会如此善解人意,对于他的帮助她代表大王表示感谢。同时祝愿王刺史能够福寿绵延。
落款用的还是她的私印。随着这封印一并寄去的还有那个小瓷瓶。
段雀桐还让送信人传了一句话,瓷瓶里的药品珍贵,王后不敢独占,是以物归原主。
王浚被一妇人如此奚落嘲讽,焉能不气?!
只是听说他竟是被气的呕血,这个段雀桐却是不敢认的,只能说王刺史心火太旺才会如此。
段雀桐对于人心的洞察还是有几分眼力的,王浚呕血自然和段雀桐的那封气死人不偿命的手书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幽州暗线,王浚本是交给三子负责,却不想他事情没能办成,反而将人手全部折了进去,他眼见的是日薄西山,看好的继承人短时间内却是难当大任。
王浚身为官家的肱股之臣,付出不可谓不多,可在官家登基后,他名下也只得了一块可有可无的封地,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点儿虚名和金银布帛,现在朝廷又是乌烟瘴气,北边那位又露出了獠牙,桩桩件件聚集在一起,王浚可不就病了嘛!
王浚病后虽然令人三缄其口,只是关于他吐血之事却是如何也瞒不住的了,再加上刺史府的态度,这下子猜什么的都有。
其中可信度最高的就是刺史病危,将不久于人世。
王浚别的不说,在军政方面着实有几分才能,他若是真的去了,幽州不定出什么乱子。
后来又有人传,说是燕北王陈兵边境,只等刺史大人一咽气就要举兵南下。
刺史大人归天之日,就是幽州覆灭之时啊!
这样的言论向来都是从底层百姓之间流传,等到王浚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些百姓顾不得冬日严寒,只想要在燕北铁骑响彻幽州大地之前逃离这里。
有些人选择南下,有些人遁入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