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应承了三位女士的要求,下车往充满着丰收喜悦的田野走去。
老太太的裙子连缀着几朵蕾丝,光滑的银发被整齐盘在脑后,艳丽活泼的芍药花带jing折下牢牢地固定在一侧卷曲的鬓发中。随着她一锄下去,地上就多出个浅坑,没几个功夫地上就垒出一行土坝来。
中年管家先行礼以示尊重,随后叫到这位质朴的女士。
外乡人,你有什么疑惑嘛?我和格林可是一同长大的兄妹。老太太弯腰拔除地上的杂草,脸上的皱纹就好像泥土里蜿蜒前行的蚯蚓,她一掀唇就露出三颗空缺的洁白牙齿。你来的时间可不怎么好,我正打算干完活去玛利亚那镶假牙。
日安,女士。请原谅我的冒昧叨扰,允许我向您提问,格林镇除了主道是否还有其他出口?这位忠诚的绅士恳切道。
倒是个有礼貌的年轻人,虽然年轻也是相对而言,但这并不妨碍辛勤劳作的老太太对他心生好感。老太太望着他的眼睛,笑眯眯的表情在那张年老的脸上显得和蔼可亲,年轻人,格林只有三条与外界沟通相连的路。第一条是在西北方向,路口有能够停歇的休息站,想必你们就是从那进来的吧?第二条就是你说的主道了,接连几天的大雨使得河水上涨,现在已经淹没了大桥。第三条在与之相反的正东方向,穿过一公里的峡谷后顺着国道就能开往市中心,那里可以容纳五辆小轿车并行,但我不建议你们现在去。
面善的绅士郑重地向她行礼以示感谢,补充道:我们有很急迫的事情必须完成。紧接着便匆匆赶回去。瞥见年轻人上车发动车子,老太太感慨,果然年轻人还是容易莽撞啊。太阳渐渐下坠,辛苦劳动一天的农人也该收拾作物和农具回家犒劳自己。
老太太望着天空飘来的乌云连连叹气,真是Yin晴不定的老天啊。老太太戴起斗笠,没走几步路就听见背后响起越来越重的车鸣声,于是她放缓了脚步。不一会儿,中年绅士略显尴尬和焦急地喊住她。女士,请问你家里还允许人住吗?我们这里有五位男士四位女士,男士们可以挤一挤。
老太太和善,笑着答应了,她说:家中三楼是我和家人的居所;二楼有客房,现在那里居住着些家仆,除他们占据的还有几间客房。不过你大可以放心,给你们安排一个舒适的环境还是绰绰有余的。男人思考了几秒后爽快地和老妇人继续攀谈。老妇人叮嘱他需要他们的团队收住自己,其余一切物质需求她都会为他们提供。
那实在太感谢您了!
你们就不怀疑我是骗子吗?专门等在这里好把你们骗走敲诈勒索。老妇人盯着他的眼睛,期待他的答案。
男人状似无奈地摇摇头:如果一位有涵养的太太决意耍弄我们,恐怕我们只能被骗的团团转了。
老太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真是一位幽默的绅士,要是你愿意以后一直陪着我,想必我会多出很多乐趣。
绅士狡黠回应:要是我舍弃了原来几十年的主人投奔您,您肯定也不会安心吧?为了让您安心,恐怕需要我一直效忠老主人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走在前面带路,真是漂亮的答案,你是个称职的好管家,我向来最喜欢忠诚的下属。好吧,跟我来吧。绅士伴随老人身侧,悄然给后面的人打手势。副座驾的年轻人看到了连忙换到另一侧按了声喇叭。
两人在前面走,后面三辆车慢慢跟着他们。
安洁莉卡,你在看什么?辛迪好奇道。
安洁莉卡懒于解释,自从离开蝴蝶夫人的府邸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倒是莉莎怕冷场才出来解围道:乡下的景色果真更亲近,空气也比城里清新得多,难怪安洁莉卡也流连忘返呢。
这次不消辛迪开口,莉莎兀自道: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嘛,我的好辛迪?莉莎嘴上脸上挂着非常甜美的笑意,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她。辛迪怕她又提之前的事,忙顺着台阶下了。
滴嗒,滴嗒
挂针在寂静的空间里摆动,因着时间拿捏住了它的尾巴,然而它仍是倔强着、对抗着,剧烈地在密闭的小盒子里跳动。好似凝滞了的时间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打破了。这双手无疑是极其美丽的,皮肤比查理独自在冬季等来的落雪还要晶莹剔透,他笃定只有玛丽的神秘藏品室才拥有这些奇异却又美妙的东西。但它并不是完美的,相反,它可见的丑陋。流淌着血ye的青筋大范围地显露在表皮,让人见了就不由得为这位素未谋面的美人忧心。
他想转过头盯着另一边的设计室,又大又圆的脑袋才转到一半就被狠狠地敲打。
查理,你又在偷懒了。噢,你这该死的坏小子。
别敲了!别敲了!别敲了!坏小子痛呼出声,他大声吼道,你只不过是一块桐木制成的模型,而我,我是主人最珍视的木偶。论资历,我陪伴主人的时间更长久。怎么敢?你这嚣张的、粗制滥造的家伙!
木桌散发出淡淡的气味,表面是一层闪闪发亮的桃红色纹理。据说在神秘的东方还作为一种名贵的香料,它的第一代主人想必花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