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告诉魏池,让他千万不要来燕王府,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说一句话,今后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不论打着哪个旗号去找他,他都不要回应。”
“我今天晚上就出发。”陆盛铎行了个礼:“保重!”
“王爷,我们这次要活下来。”
“……还有意义么?”
“当然有。”
按照李潘的策划,大批的山西票号倒闭了,银钱整合的需求正好迎合了户部银行的兴建,因为有郭太傅的支持,官场承认了这些掌柜们的官位。
皆大欢喜。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给燕王定罪,这个确实不是李潘擅长的事情,不过没关系,还有燕王的弟弟,陈y。
陈昂的许多账务做得极其巧妙,找不到把柄,要给他定罪,可能要把现有的大齐律改一次才可以。不过这难不倒陈y――经过锦衣卫的仔细搜寻,终于找到了一个缺,一个戴桐锋没有想到的缺。
陈昂的帐上曾经有三万两,但是突然就消失了……最后因该是流到了东厂黄公公的荷包。
镇抚司不能直接去问黄公公,因为大家都是宫里的兄弟,不过可以问问拿过那张银票的魏大人么……这个不难的。
陆盛铎已经离京了,戴桐锋无法把这件事情预先通知魏池――燕王府已经被奉旨查抄了,陈昂和他已经被分别拘押。
九月十三,惊雷之后,陈y从被查抄的暖园回来,喝了一口热茶:“魏池到了么?”
向芳恭敬的退到一旁:“在外面候着呢。”
“让他进来,你们都出去吧。”
魏池与向芳见过了礼,往殿堂内阁走去,她不知道陈y会问些什么,她只明白,自己是逃不了了。
此刻已经是夜里,冰冷的秋雨敲打这房檐,宦官们匆匆的跑过魏池旁边,忙着关闭窗户。
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天?还是黑天……
魏池深吸了一口气,迈过门槛,跪在冰凉的汉白玉地板上:“臣!魏池叩见皇上。”
“别抬头……”陈y穿着便服,斜靠在椅子上。
魏池只好继续伏跪在地上。
“之前朕已经找黄贵谈过了,他说他收了燕王三万两的银子,这个事情你知道么?”
“臣……的确不知。”
“黄贵告诉朕,这张银票是经由你的手递过去的,魏大人不会忘了吧?”
“魏池,没想到你还挺忠诚的,那你知道秦月如么?”
“回皇上,臣知道。”
“他也是昨天才到的京城,可怜啊,服侍了那个人一辈子,为他受了那样的苦也没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到头来那人却在口供上把一切案情推到了他的头上……魏大人读了这样多的书,齐律应该也精通吧?知道凌迟?”
“……”
魏池听到上好的木材撞击地面的声音,但是仍旧不敢抬头。
陈y从地面上捡起一根画轴:“魏大人的画那人收了这么多,还放在屋子里那样宝贝着,魏大人理应对他忠诚,这还是很好的。”
“回皇上,燕王确实给了臣三万两银票,臣也确实准备送给黄公公,但是最终没有送,臣把银票返还给了燕王,请皇上明察。”
陈y没有理会魏池:“三万两,行贿宦官,这改判死刑么?”
“回皇上,理应如此。”
“所以才说你忠诚么!”陈y把画轴扔在地上,拍拍手,站起来。
“皇上明察,如果黄公公真的收了臣三万两,那谭荀就不会被斩于菜市口。”
“魏大人,你值得么?你就算拼上一条命也不过只能让那个人贬为庶民,苟且活着。”
“皇上,臣并不是个贪墨之辈,但仍旧为了谭荀而向燕王要了三万两的银票,但最终没有送出去,皇上认为臣这样做,值得么?”魏池要紧牙关:“因为谭荀不是被冤枉的。臣其实早该死在漠南了,全靠时任军官的杜莨能够多次救臣于危难,后来退守封义的时候,也是杜将军舍弃了自己的姓名让臣等逃离了敌人的包围。临行前,他最后交给臣的就是他未婚妻的定情信物,臣会不看重他们一家么?谭荀是谭家单传,若能用臣的命去换他的命,臣也在所不惜,可是……他终究不是被冤枉的!所以这三万两,臣没有送!”
“皇上言及忠诚,臣是皇上的臣子,除了皇上臣不会重于任何人。”
“你要真的忠实于我,那就承认这三万两送出去了。”陈y注视着魏池的一举一动。
“臣若真的忠诚于皇上,便不能信口雌黄。皇上的威仪正要靠臣子的德行来维护,若臣不能信守真相,那么正义何来维护,天下以何为行为准则?”
陈y对这样的说辞表示了厌倦,他走下皇位,半蹲在魏池面前:“魏大人说了这么多,可不可以对朕坦白为何不蓄须?”
“说!”陈y轻蔑的用手指挑起魏池的下巴,恶狠狠的说。
“回皇上的话,”魏池声音平静:“若说臣和燕王毫无干系,天下无人会信……”魏池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