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 喂,邵总。”
我盘腿坐在客厅的茶几前,浏览着电脑里的文件敲着键盘,问:“ 最近很忙?”
谢舟:“ 一如既往。”
“ 你是洋文的忙,还是中文的忙?”
笑声充斥,“ 我眼盲了。”
我也笑起来,将手机夹在了肩膀与脸之间,继续批文件:“ 珈亦后来有找你吗?”
“ 你说HGO的事吗?” 谢舟沉着声,“ 我还没联系,手头的事情还没查完,那边就先晾着吧。”
“ 嗯。” 我耸肩,“ 总账核对过了吗?”
谢舟:“ 对过了,但看不出来,还是要看具体明细。”
我啧了一句:“ 那就找个理由向财务部去要。”
谢舟说着也叹了叹:“ 已经在弄了,但毕竟是私下查,不能用你的头衔,总会慢一些的。”
“ 知道了。” 我无奈。
谢舟顿了顿,又问:“ 需要通知邵董吗?”
我静默,觉得有些头疼:“ 再说吧。”
挂了电话,客厅静得只有我打字的声音。手机一震,有消息来了。我以为又是谢舟,拿起来看,一条聊天框浮在上面。
林怀喻:【 忙吗?】
我定睛细看,手搓了搓脸,翻看了一下日历才想起来今天是他同我约定去听演奏会的时候。
啧,又忘事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颊,叹着气想,记性越来越差,最近也是忙得够呛的。好在工作也不是要紧得很,才让我送了口气。
于是,我敲字应下:【 还好。】
过了会儿,他回道:【 方便通话吗?】
我:【 嗯。】
还未等我退出聊天界面,那通电话不至一秒便拨了过来。我笑着接起:“ 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
听筒也传来了笑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在干什么呢?”
视线在电脑屏幕里溜了一圈,玩性唤起:“ 你猜啊。”
林怀喻故作缓声,道:“ 还在工作?”
“ 很了解嘛。” 我嬉笑起来。
听筒扑哧几声,他问:“ 是在公司吗?”
我继续浏览着文件,边说着:“ 没有,在家呢。”
钢琴家顿了顿,说:“ 今晚的演奏会在七点半,我们早些去会方便点。”
我想着也对,所以点头:“ 好,我知道了。”
“ 那我们六点半在剧院门口见?”
林怀喻没有立刻应声,只是斯须的静默,他又问:“ 累吗?”
他这样提起,我便真的感觉到了疲惫。我靠着沙发的坐沿顺势伸了个懒腰,说话的尾音被拉得很长:“ 累啊,可苦了。”
对面的声儿又抖起了嗓,林怀喻大概是乐了,他应着:“ 那我去你家接你。”
“ 接我?” 我愣了一下,“ 你过来会很远吧,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
只听一阵轻笑掺进耳,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道:“ 不麻烦,顺路的。”
“ 哦……” 我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闷了声儿,“ 那你来吧。”
林怀喻意味地“嗯”了句,问:“ 你住在哪儿呢?”
我揉了揉眼,扭头望了望窗外,蓝色尚存,不算太晚,然后报了自家的地址。
他又对我念了一遍记下,然后说:“ 六点,你等我过来。”
批完大部分的文件,我转眼看了看渐晚的天色,望着望着便发起了呆。
夕阳渐落,紫红的霞被织了漫天,黑夜是扎染的印花,逐而点缀。除了在夏天最热的傍晚,很少能见到这样的景色。
阳台的推拉门紧闭,风声进不来。太静了,静得有些不知所措。
晚霞从阳台倾泻进了屋里,橙色的余晖沉寂,漫到了地上,落了满处。我伸手去碰,指腹触到的地板很冷,而手背上的光束仅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
我回过神,又看了眼挂在客厅的钟表,分针已然挂在八字那。距离六点还有一阵,我保存好文件关了电脑。
这时,忽闻一道门铃敲碎了静默。
我闻而正要起身,然得一霎,身子却麻了半边。我顿在原地,等待的时间寸步难行。
接着,门铃又响了一声。
我蹙起眉,嘶嘶地跺了跺脚向门口走去。
嘎吱作响,冷风钻着进来,一双黑色的鞋子闯入我的视线。
“ 晚好。”
我抬起头,林怀喻颔首微笑向着我寒暄。
“ 你怎么来了?”
意外让我愣在了玄关,心霎那间跳得快了些,说着话连忙掏出手机查看时间:“ 这会儿还没到时间吧?”
他摇头,提着嘴角:“ 没呢,只是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我便上来看看。”
我划开手机一看,果然十几分钟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