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总有点莫名的烦躁。
大抵还是市场和财务的那些事。谢舟那次的缺席,不知怎么的忽然地被谈论开了,虽然这些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很少有这样大范围的窃论。
或许,有人要坐不住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的声响,随后我应了一道请进,黑色的裙摆蹭着门边飘进,高跟鞋哒哒地迈入领地。
“ 邵总。”
王珈亦身着黑色薄纱长裙,头发高高地盘起,“ 例会那边刚结束,报告明天早上会给到我们这边。然后,下午四点半,TANG那边会有人过来。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大概就是这些。”
我揉了揉太阳xue:“ 知道了。”
王珈亦瞧了我一眼:“ 怎么了?”
“ 没事。” 我摇摇头,身体仰后卸了力靠着椅背,阳光透过落地窗穿了进来,影子斑驳地落在了地毯上。
“ 啧,就觉得最近好多事,让我有点儿…烦。”
王珈亦难得没有反驳什么,静默了一会儿,一道眼神瞟过我的桌面,揶揄道:“ 邵总什么时候这么爱看书了?”
我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恍然:“ 朋友送的礼物。”
“ 礼物?” 王珈亦垂着眼,“ 还挺有心的。”
我眨了眨眸:“ 是吗?”
她捧起来翻了翻:“ 彼特拉克的《歌集》。”
“ 是本好书。”
“ 你还懂这些。” 我说。
王珈亦恍了恍眼:“ 以前的有个朋友学设计,我跟着蹭过一节艺术史。”
“ 好学是个很好的习惯,继续努力,保姆小姐。”
我起身过去拍拍她的肩,趁着她还在准备反驳的时候,我又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琢磨:“ 四点半没一会儿了,TANG要过来了吧?”
王珈亦被我截了话,瞪着眼回应:“ 差不多,我们该下去了。”
我嬉笑:“ 走吧。”
TANG那边来的是之前在西雅图见过的季总监,奇的是林怀喻也来了。距离上次见面差不多过了四五天,他很少参与这种事情,这次来不免让我揣测对面交易的筹码。
季禹骞见了我,忙伸出手寒暄:“ 好久不见,邵总。”
“ 好久不见,季总监。” 我握着手回应,顺势向他身后那位钢琴家问了好,“ 林先生。”
林怀喻向我点了点头,笑答:“ 好久不见。”
B乐团的演奏还有一阵就要接近尾声,季禹骞确实也只是来确认最后的进度。烈阳坠于霞光,聊到了最后,待事情谈完季总监先行离开,林怀喻也没跟着他一起。
我不解:“ 工作都谈完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 一会儿有空吗?” 林怀喻只是问。
我答:“ 有,怎么了?”
他邀请道:“ 正好我也没安排,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
我笑起来:“ 怎么老是要请我吃饭?”
林怀喻弯了嘴角,含着莫名的意味,不过一个眨眼,他那微微的笑意却随着扬起的眼神忽而定住了。
我问:“ 怎么了?”
他转而垂帘看向我:“ 因为我猜有人也要请你吃饭,所以得先下手为强了。”
我迟疑地眨了眨眼。
林怀喻又笑起来,冲着我挑眉,然后抬起头对着我的身后再次开口。
“ 好久不见啊,韩经理。”
一道熟悉的声音应声:“ 好久不见。”
我偏过身,眼神聚在目标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走廊的那头走来。
我凝了一秒,侧首的眼神刚好对上了王珈亦那双扑闪的眸子。她看着我,稍作启唇又合起,没有出声,我摇摇头。
“ 李总?”
我转而迈步迎了上去:“ 李总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有失远迎了。”
“ 冒昧前来,叨扰了。” 李总接住我的手握了握,目光又转向了我身后的林怀喻,“ 林先生在这,想必唐总也在了?”
林怀喻挪了步伐与我并肩:“ 唐先生不在,我同季总监一起来的,不过他这会儿已经回去了。”
“ 这样。“ 李总象征性地点点头,话头又从钢琴家那儿送了回来,“ 邵总,我们这次来呢,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来收个尾。”
我于对方未点明具体顿然:“ 上次?”
李总意味地看了我一眼,忽地一阵无言。接着,他又似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般地叹道:“ 啊,那会儿邵总在外边,忙,不在,是谢总监接待的,不知道也正常。”
我挑眉,笑了笑:“ 哎,哪儿的话,只要李总一个电话我马上就能赶回来。”
李总闻言仰脸大笑,然后搁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道:“ 既然李总来了,我现在就让谢舟过来。”
王珈亦凑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