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前些天韩卓言的提醒,我才发觉我快要三十了。
在这个即将迈入新阶段的年岁,很多人将此视为人生的转折点,更是时间馈赠于我们成长的仪式。
这种仪式让某个日子区别其他日子,使某一时刻不同于其他时刻。*
很像一种类似于宗教的仪式感,而我是这转折点上无动于衷、失去信仰的教徒。因为这与我往常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三十岁的我也依旧的没有信仰。
我大概不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吧,尤其是在关于自己的事情上。
比如生日,我很少给自己买蛋糕和礼物,这种习惯从很久以前就这样了。
可能是我本身不是很喜甜食,买来剩着也是浪费;也有可能是源于我身边没有什么人,又何来庆祝。
小的那会儿,邵老先生和戚小姐都很忙,回家的频率极低,抽一小时聚在餐桌上吃饭的时间都少有,连带着长大以后的我也习惯忙碌和奔波。
就这样,一个人面对蛋糕蜡烛许下的愿望变成了一种单向的宗教仪式,倒是成了一种奢望。
后来,到了成年之际,我便很少再过生日。以至于我时常都会忘记,这个跟我有关系,又区别于其他日子的特别时刻。
今天二月十四号,情人节。
这一天,开心都是情侣们。单身的可能也会跟着开心开心,约着朋友出去逛街,再讨几杯nai茶,也是一种温情。
但这会儿,总是公司最忙的时候。
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珈亦这些天不是很在状态,连着被我说了好几次,就连谢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下午临着俩人给我汇报工作,谢舟连着频频皱眉,他隔着眼镜瞧了她一眼,又接着看了我一眼,对我示意了几些。
我问:“ 最近跟财务部那边谈好没有?”
王珈亦回答:“ 项总监去谈了。”
我恍了会儿:“ 项珩?”
“ 策划部还没给你们协商好吗?”
王珈亦摇头:“ 我后来有跟徐总监那边聊过了,期间出现了些小问题,是项总监去沟通的。”
谢舟翻了翻自己手上的报告,随即也看了她一眼:“ 项珩手上有东西需要跟财务部报备的吗?”
王珈亦想了想:“ 除了跟我手头上的东西,其他不太清楚。”
我点头:“ 行,我知道了。”
待结束后,谢舟便迈着步伐极速地离开了办公室。王珈亦没有跟着一起,于是我趁此叫住了她。
“ 珈亦,你留一下。”
只听高跟鞋哒哒得清脆,王珈亦回头看了我,然后又走回来。
“ 邵总,还有什么事吗?”
我托着脸缓缓地抬眸:“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
“ 这连着几天,你是怎么回事?”
王珈亦抿了抿嘴:“ 我不太明白。”
她这样一讲,我倒来了闷火。但对她故作轻松的样子,我又有些无奈。
我叹了口气,尽量放平了声调:“ 王珈亦,我这几天为什么说你,你不清楚吗?”
“ 你跟了我三年,你平时什么样子我能看出来。”
王珈亦没应声,她少见地收敛了浑身的凛冽,漂亮的面貌垂丧着,顿时变得有些楚楚可怜。她很少这副模样。即使在遇到最棘手的问题时,对我也没有这么的敛迹。
前些日子,我原以为是因为财务部那边的缘故她才这样。那次开会,我把她第一个拎出来,她懂我的意思,也顺势接下我的明面的提醒。但之后,她还是这副样子。至少说明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 出什么事了?”
她摇了摇头,只是说:“ 只是我私人的小事,邵总不要介怀。”
“ 那我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我顿了顿,然后抬起头凝视着她,“ 你现在这个样会让我觉得你的专业度下降了。”
王珈亦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抿着嘴:“ 抱歉,邵总,不会再犯了。”
我看着她:“ 有难题你可以找我。”
王珈亦笑了笑:“ 我知道。”
韩卓言把吃饭的时间定在了傍晚。
我同谢舟交代了剩下的一些事,便准备提前下班。临走前,他还温声送了我一句生日快乐。
我的爹。
远处天际无垠,夕阳旖旎。落下的那缕余晖染了半边的天,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远处的街上人来人往,人间像是着了火一般,在此刻变得喧闹起来。
我迈着步子走出大堂,一股风迎面而来,拂过脸颊,带着温热,夹杂着落日的暖意吹散了这一整天些许的疲倦和郁闷。
这一刻的释然,让我忽然觉得偶尔给自己放个假也挺好的。
堂前不远处的喷泉正涌着,晚霞洒在粼粼的水面上,波光被染得殷红,那是玫瑰的颜色。下一秒,站在水中央的丘比特射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