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大比按计划稳步进行。
方问心亲情失意,擂台得意,第二轮二十进十时也没抽到什么难对付的角色,甚至为了跟他的掌门爹置气,故意如第一轮那般一招秒败了对手。
——这次赢了之后,他爹会有多生气呢?
这样想着的方问心,视线瞥向掌门所在之处。
却看到周元跟在掌门身侧,还被他鼓励地拍拍肩膀,两人不知在说什么,那个不苟言笑的掌门竟笑了起来。
而对自己这个刚赢下一局的儿子却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直接不想管他了?
那么喜欢周元,怎么不认他当儿子?
方问心迁怒地瞪了一眼无辜的周元,攥紧了身侧的剑下台,冷着脸看台上的比斗。
“问心师兄!”喜欢他利落对决的师弟挨到他身边,兴奋地抱拳问好,不料对上他扫来的冷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师兄好像有点凶,于是一句恭喜都说得磕磕绊绊,最后嗫嚅着默默后退,“祝、额……祝贺师兄得再得一胜……”
见自己吓着人了,方问心才扯出一个假笑:“谢谢师弟,下一场开始了,观赛吧。”
“是!”小迷弟得了一个笑脸就忘了刚才方问心偶然泄露的气势有多可怕,喜滋滋地呆在他身边看比斗。
方问心有比斗看时还好,可以暂时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比斗结束后,他再看到走在他身前的周元,尤其是他和师弟师妹们笑得开怀的模样,心底那股Yin暗的嫉妒又冒了出来,在他胸口萦绕不去,几乎难以忍受。
又为什么要忍受?
恶意滋生,他看了看四周,假装被周围挤挤挨挨的师弟推了一下,故意一脚踩到周元脚后,把他靴子踩掉半截。
看着自己那掌门爹给他新置办的靴子被自己踩脏,一丝隐秘的报复快感腾升,方问心唇边的笑容都多了几分真心:“不好意思,师兄,太挤了。”
“没事,”周元停下来穿好靴子,又教训旁边的师弟,“你们别挤!没大没小的。”
周元赶走旁边的师弟自己和他并排前行,注意到他脸上的笑意,也笑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昨天掌门师父跟你说了什么?我看你今天这一招比昨天使得更快更有力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被他这么一问,想起昨晚莫名挨骂的场景,方问心脸又沉下来。
不等他说话,周元自顾自给他建议:“不过我觉得你的肩膀收得太紧,略放松几分应该更快。”
他默默记下这条,嘴上却Yin阳怪气地说:“我确实不及师兄,掌门刚才好像在找师兄,你不过去吗?不过师兄不去,想必掌门也不会怪罪,谁让你是他的得意门生。”
说完,也不管周元有没有照他的信口胡诌去找掌门,自顾自说:“我这等天资愚笨的人还需勤加练习,不似师兄能有空闲在山门闲逛,告辞。”
说完就提起轻功,几个纵身消失在周元视线中。
留下周元在原地摸了摸怀里又没送出去的礼物:“师弟怎么好像生气了?”
夜间,方问心又是如何摧残竹林泄火揭过不表,总之到了第三轮十进五时,他已经看起来正常许多,若是只看他的外表,还真是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别有一番君子风味。
他抽到柏雪师妹。
据他观察,这位师妹不似门中其他愣头青那般直来直去,而是针对不同人用不同的策略,总结下来大都是先示弱,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瞬间扭转战局。
果然,两人在台上相对而立,柏雪向他行了一礼,眼角微微下垂的圆眼睛水汪汪的,只是这样望着人,就能让人萌生一股强烈的保护欲:“问心师兄,还请手下留情。”
这招在他这里可没用,他可不会像她之前的对手那般傻,讲什么无用的风度。
说实话,方问心是有点欣赏她的,能以这种程度的武艺走到这一步,虽说运气成分占比大,但他可以断定此女未来成就非凡,只要不被什么情爱蒙住双眼。
要像他一样时刻铭记阿娘的教诲:所谓感情只会影响剑客拔剑的速度。
柏雪看了这位师兄前两场干净利落、毫不留情的比斗,知道他是个狠角色,也不指望他真的给自己放水,比赛一开始就运转轻功,灵巧地闪出他的攻击范围,逃过他难以防备的迅疾剑,跟他在不大的擂台上玩起了追逃战。
“师妹剑法一般,轻功却练得不错。”方问心眯起眼,他一向是速战速决型,因为他的体力撑不了那么久。
他身体不好的事并不是秘密,看来柏雪师妹赛前情报收集做得不错,拖延战术算是用对了。
可他对自己的弱点也不是全无准备。
方问心一扯腰带。
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响起:“飒——啪!”
原来他腰带上还缠着一圈黑色皮鞭,跟他的黑衣融在一处,相当不显眼。
大比的规则可没说,只能用一种武器。
见他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