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的前一天,舒易在周刻之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出发回家了,把人送走以后周刻之松了一口气,他能察觉到舒易和家里人闹了别扭,也很大可能和自己有关,无论他以后想不想和舒易的家里人相处,也总归是希望舒易现在闹起来放大这种矛盾。
没想到的是舒易只在家待了一天就跑回来了。
前一天晚上周刻之很早就睡了,虽然是节日,但是他更想要好好休息,确实太久没好好睡一觉了,而很幸运的是这一下竟然一夜无梦。早上天蒙蒙亮他才起来上了一次洗手间,回来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竟然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凑近了,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手也不老实地摸进了半搭在身上的被子里。
“嗯?舒易?”周刻之迷迷糊糊地想开眼睛,并没有看清脸,但味道是很熟悉的,于是他顺从地翻过身来,勾住了舒易的脖子和他接吻。
一个简单的早安吻在周刻之的热情回应中很快变了味儿,舒易的呼吸很快变重,身体也不自觉地压过来,膝盖重重压在周刻之身边的时候,躺着的人终于提高音量支支吾吾地把手伸过来拍他的腰。
舒易这才停下来,看着周刻之皱眉把身上被他压住了边缘的被子掀开了,然后他收获了周刻之带着埋怨的眼神。
“没......没事吧?”舒易紧张地盯着周刻之的肚子,有点手足无措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把手伸过去直接伸到了T恤里面,把已经四个月的孕肚仔仔细细摸了个遍,“大了好多啊。”
“胡说呢,你走了还不到48小时,”周刻之有点无语,坐起来靠在床头,任舒易的手依旧在他肚子上摸来摸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这可算是连夜开溜啊。”
“别提了,太烦人了。”舒易叹了口气,“我打扰你睡觉了吧,我想回我那边的,但是我妈让我带了不少东西回来,我想着给你拿过来。”
周刻之本来想多问几句,但看舒易一脑门子官司还是决定先让他自己消化消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休息得充足,他此刻被舒易摸着竟然慢慢有了反应,他忍了一会儿,在舒易的手再次从下腹扫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舒易当然也察觉到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俯身再次吻上周刻之的嘴唇,手掌也挪到了腰后,轻轻用力托着想和他更近一些。
“你去洗澡,”周刻之喘息着小声说,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快去。”
看着舒易一边脱衣服一边走进浴室,周刻之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摸了摸肚子,尽量让自己忽略下腹不断窜起来的欲望。当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差不多全硬了的时候他赶紧撑着腰从床上下来了,这样他才能控制住不去抚慰自己,他不知道和怀孕有没有关系,但是他确实太想痛快做一次了。
从床头柜找到两个月以前用剩的安全套以后,周刻之冲着浴室的门坐回了床上安静地等着舒易出来,这位置刚好能从门上的磨砂玻璃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侧过身子便能清楚地看到肚子的弧度,很难想象再过几个月,连衣服都遮挡不住的样子。
手机铃声打断了周刻之的沉思,他伸长了手摸到枕头下面,看到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
舒易刚关上花洒就听到两声敲门,他一边应着马上一边披上浴巾,结果出来就看到周刻之正把一件卫衣套在头上。
“你要出门啊?”舒易语气难掩失望。
“嗯,老郑有点急事,”周刻之理了两下被卫衣弄乱的头发,笑着走过来在舒易嘴上亲了一下,“晚上,晚上再继续。”
“那我送你啊!”舒易追着人走到门口。
周刻之一副一分钟都不能等的样子去书房拿了笔记本:“不用,我们约了附近,可能很快就回来了,你开了夜车补一觉吧。”
舒易不疑有他。
在掩饰情绪方面,周刻之要比大部分人都强,他甚至能迅速编出丝毫不会惹人怀疑的理由来,而自己的合伙人就是最大的工具人。
目的地确实离家不远,在门口停车的时候他就锁定了玻璃窗内坐着的人,和他预想的形象差不多,走进去落座再仔细看,和舒易确实有很相似的眉眼。
“您好。”周刻之礼貌地打了招呼。
对面的人却只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让周刻之很不舒服,他收起了脸上的一丝微笑,沉默地等着对方开口。
“舒易管你叫师兄,想来你比他年长几岁,”舒广闻终于开口了,“我单独约你出来,希望你能听听我对你们关系的看法。”
“我原本没有必要来,”周刻之不留情面地回应,“您在电话里提到家里有人生病,不知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他祖父病得很重,以前逢年过节他还愿意说几句谎哄哄老人,这次反而像吃了枪药一样,”舒广闻叹了口气,“舒易是唯一的孙子,老人怎么能接受他和男人结婚呢?”
周刻之疑惑:“我和舒易不在一起,他就会和女人结婚吗?”
舒广闻立刻拿出了手机,翻出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