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刻之晾了舒易两天,放在以前要是交往中的人跟他提前任,他的兴致基本上都会迅速冷却,用不了多久这段关系也就结束了。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习惯并不值得骄傲,但他不想要刻意去改,他能做的也只是相应的不去探究对方的过去。
说到底仲夏还是根刺,周刻之骗不了自己。
想到这些周刻之叹了口气,伸手解开安全带的时候碰到肚子,他习惯性地摸了两下,想到这里面是舒易的孩子,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荒唐。
当年仲夏问了一句他就翻脸了,现在短短不到半年,让舒易做到这个份儿上,他都觉得自己莫不是头脑发昏了,但这种想法也转瞬即逝,他自认如果到现在还有这种念头,恐怕对舒易太不公平。
进门的时候客厅灯开着,门口还放着舒易出差回来的行李箱,舒易的声音从阳台不时传出来,周刻之听了一会儿听出大概是在和家里人打电话,语气有些不冷不热。
周刻之换了鞋脱了外套,皱眉盯着碍事的行李箱看了几眼,本来都打算绕着走过了,想想又退了两步回来打算收了。
“他今天要这样明天就又有其他条件,我配合不了。”舒易的声音突然变大,周刻之拿着洗漱包的手都忍不住一抖,“再这样我不回去了。”
很快通话结束舒易从阳台匆匆走了出来,正看到周刻之从摊开的行李箱中拿出他的几件换洗衣服往阳台走过来。
完全没听到他回来的声音,舒易有点手忙脚乱地把手里扔在沙发上,一转身周刻之已经进了阳台把衣服塞进了洗衣机。
“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周刻之觉得他奇怪,“家里还是公司?”
舒易本来还担心那天没有挑破的不愉快会继续影响气氛,但没想到周刻之轻易打破了这种尴尬。
“我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舒易回答的语气有些烦躁,“我说不回去了。”
周刻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为什么?”
明显舒易不想回答,生硬地回避了问题:“你怎么这么晚回来?都十一点了。”
“嗯。”周刻之如法炮制地没有回答,“你吃饭了吗?”
“你还在生气吗?”最终舒易还是沉不住气。
“没有,有什么好生气的。”周刻之一边回答一边摘了领带,又解开了衬衫,“你把你的行李收拾完吧,要是没吃饭就点个外卖,我有点累了先睡了。”
进浴室的时候周刻之还在准备着舒易可能会进来纠缠,没成想他洗完澡又磨蹭了一会儿,一直到躺到床上了,舒易也没进来找他,一开始对两人无效沟通的担忧不知不觉就转化成了一点失望,他很清楚冷战的杀伤力,尽管他和舒易还没到那个程度。
说来也是奇怪,怀孕也算大事了,他和舒易都很顺利地沟通并接受了,怎么会几句话不对付有这么大的别扭呢,而且他本来已经决定不再纠结这个事了,偏偏那小子还要问他生不生气,
这种心情一生出来把周刻之自己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竟然在怪舒易没有来哄他?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之后周刻之哭笑不得,他忍不住在肚子上轻轻拍了两下,心中腹诽这绝对是怀孕的激素影响。
“睡不着?”舒易收拾好客厅的东西,在外面的浴室冲了澡,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就看到周刻之根本没睡,只是闭眼躺在床上,手一下一下地在小腹摸着。
听到舒易说话周刻之睁开眼睛,他没说话,翻身起来坐了两秒然后慢慢站起来往洗手间走,经过舒易身边的时候年轻人忽然横着挪了一步把路挡了个严实,然后直接贴过来一把攥住了周刻之的手腕。
“还说不生气,都开始不理人了。”舒易故意用了一种很委屈的语气,大概也算一种示弱。
周刻之低着头还是没说话,他站起来以后肚子就很明显了,现在因为两个人过近的距离正轻轻贴在舒易的身上,被蹭着微微发痒,周刻之被攥住的手轻轻用力想要挣脱,但舒易故意又加大了力气就是不肯放。
“是我的问题舒易,”周刻之泄气地放弃了手上的动作,“我决定留下孩子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你不用多想,但我们发展太快了,情绪上我需要些时间来消化,不是不能提仲夏,但你别逼太紧了,行吗。”
舒易松开了手,又立刻轻轻把人抱住了,手掌贴在周刻之的后背上,低头把下巴抵在了周刻之的肩膀上,而被环在他双臂间的人只能用两只手扶着他的腰,想再说什么又拿不准主意了,只能选择等待。
“不是你的问题,”舒易的声音离耳朵太近了,“我知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周刻之有点紧张。
“你在想,原来这也不是特别可怕的事情,”舒易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如果当年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多考虑考虑,是可以和那个人走下去的。”
“舒易......”周刻之心里实在难受,他想这无关对过去的眷恋或者遗憾,但听舒易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又觉得无可辩驳。
“别苛求自己,”舒易继续说着,“前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