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处,沙漠正午太阳的毒辣可不是这颗星球的非原住民能忍受的。
尤其再配合上这里裸露的沙漠地形,岩石已经越见稀少,没有任何遮挡物可提供Yin凉给我们休息。
身体严重的缺水使得我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干咽滑动,喉咙粘膜干涩,吞咽摩擦中,产生刺痛的感觉。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瞳孔在刺眼的紫外线暴晒下缩聚成一点。
又路过一处岩石上阿诺斯留下的太阳记号时,土拨鼠一身膘肥的油脂和厚实的皮毛让它热晕在了我身后。
“夫人……你走吧。”土拨鼠的喘息急促,瞳孔微微的涣散,胡须已经干枯卷起,四肢指甲也被暴晒过后开裂。
我停下脚步,仰头,垂下了无力的手臂,胸腔呼出一口长气,看着头顶天上发亮赤红的圆盘,内心的坚强就快要被恶劣的环境磨垮。
“小金,坚持。”
土拨鼠的眼睛缓慢的移到我的脸上,眼神里是诀别,满脸布满了死亡颓废的气息。它一身皮毛里的汗ye都被烈阳蒸干,深棕色的毛发干燥枯萎,我知道,如果把它扔在这儿,不过多久,所有的血rou都将被晒成枯骨一堆。
我不禁怀念起在王庭小金竖着根呆毛跟在我身后兢兢业业的翻译的日子,怀念它皮毛顺滑油光发亮的可爱样子,还有跟在阿诺斯身后的威风得瑟端着副高贵冷艳的表情。
现在却倒霉的跟我沙漠大逃亡。
冰冻枪里还有一点能量,我找到一块还算大的岩石,利用冰冻枪切割敲碎下来一块扁平的岩石台面,万幸,攀岩爪还在。
攀岩爪的钢绳十分细且坚固,钻了两个孔洞,串联起岩石床,足够我用来拉小金。我简单的做了一个救生担架,将小金搬了上来,又扯下一块自己的寒蚕斗篷,盖在小金身上,背上拖着钢绳,开始一步一步的朝着交换之地的方向前进。
几乎是失去一部分寒蚕斗篷的瞬间,我的双腿暴露在恶毒的紫外线下,隔着这身防护服,衣服下面的皮肤温度急速上升,我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和低估了巴伊亚沙漠的高温环境。
顾不得自己双腿上愈来愈瘙痒疼痛的灼烧感了,我的脚程越快,汗ye的急剧流失更让我感到口渴。
水源,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也是我和小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坚持,还有十公里就能看到阿诺斯标记的交易站了。”
小金已经无法给出任何回应,我知道这句话只是为了安慰安慰我自己,军校训练时负重十公里对我而言并非难事,可现在光石床的重量就够我喝一壶,再加上环境和火辣辣的双腿,我的腿一定磨出了不少的水泡。
肩膀上寒蚕斗篷破开了一条缝,隐隐有血迹渗透出来,我知道那是攀岩爪的钢绳磨出来的,但我无暇顾及这样的伤口。
去交换之地的这条路,阿诺斯一定走惯了,现在我只能相信那只大蜘蛛留下的记号没错,希望前面如愿有一个交易站。
事实上,这一路走来的记号都没错。可我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情绪复杂起来,不仅是因为没有任何装备依仗在沙漠中孤行的无助,还因为第一个迎来的交易站让我想起了和阿诺斯的第一次照面。
视线所及,皆是金黄的沙砾,偶尔路过一只急行的壁虎,我眼疾手快,用冰冻枪打了下来,迫不及待地割喉放血。
这种时候,鲜血就是水。
小金喝了点血,干巴巴的面庞好了些,恢复了点活气。
这只壁虎的个头很小,放干了血也就一碗,被我俩当水袋一样吸干了后,转眼就成了一具风干的尸体,像风滚草一样轻飘飘的被一阵沙风吹出去好远。看着那干巴巴的纸壁虎,我默默放下了吃它rou的心思,背上钢绳继续赶路。
这一点鲜血使我灌了铅的双腿又生出了点续命的力气,只是,越往前,无端从四面八方吹来的沙风险些让我在沙漠中迷了方向。
就像走进了风暴眼中,越来越强劲的沙风将天空都照的昏黄起来,能见度极低。
我将兜帽压低,带上夜视仪当防沙镜。
身后忽然传来虫族的嘶吼怪叫——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熟悉的叫声,是巴恩斯!
难道是跟着我的血味追来的?不管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那黑蜘蛛的叫声里充满愤怒和滔天怒火,此刻,我只知道逃命!
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背着小金开始夺命狂奔起来,背上的皮rou随着我奔跑的剧烈动作被钢绳割到面目全非。
我们渺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风沙里面,风降低了一些太阳的温度,吹散了我身上的血腥气味。沙掩藏了我们的身形,好像将我们与身后的世界阻隔。
但更让人惊喜的是。
我发现了那艘身上带着皇冠与长剑勋章的战舰!
那是父亲的战舰!我的亲人来找我了!他们果然没有放弃我!
心中难以抑制的喜悦几乎冲走了我脑海中的一切,胸腔里难以抑制的心跳声就像chao水快要涌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