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chao宇坐在副驾,垂眸帮她调试座位,修长的手指在各种按键上拨弄。
调好座位后,付chao宇对初荧说:“你先开一段试试,不舒服再调。”
“没事,这样挺好的。”
初荧上手挺快,付chao宇今天开了辆奥迪出门,初伟诚以前的座驾也是奥迪,虽然两辆车不是一个型号,但在Cao作上大差不差。
付chao宇有四五辆车,其他都常年停在车库里积灰,他最常开出门的偏偏是这辆价格最低的奥迪。
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足够低调,他开这辆车出门,可以避免在路上被年轻男女对着吹口哨的烦人场面。
今夜月明星疏,晚风轻柔,仿佛轻轻一吹,就能带走世间全部的喧闹。
许是晚了,街上路人不多,车也稀少。
初荧刚上路时真的有点儿担心撞车,所以小心翼翼地脚踩油门,双手牢牢抓着方向盘,眼睛一眨不眨正视前方。
开了一段路,她放下心来,坐姿也放松许多。
付chao宇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上,头偏向右侧,一言不发。
车内的气氛过于沉寂,从江树湾到家,尚有一段距离。
在红灯前拉下手刹,初荧侧过头,看了一眼付chao宇。
车内无灯,付chao宇半张脸湮没在昏暗之中,交通灯洒下红色的光线,落在他的脸庞,清晰地勾出他英挺的鼻型。
他抿着唇,神色难辨。
初荧就这样看着他,小声叫他名字:“付chao宇。”
“嗯?”他回过头,与她对视。
初荧顿了几秒,说:“呃……你平时开车,都没有放歌的习惯吗?”
刚刚在行驶路上,车厢内过于宁静,静到让初荧有点尴尬。
付chao宇闻言,掏出手机,连上车载蓝牙,说:“想听什么?”
付chao宇独自一人开车时偶尔也会听歌听广播,只不过一般远程都是小徐开车,而小徐听歌的品味堪忧。
和初荧一起出行时,一般不是小徐开车,就是短途,所以他很少放歌。
初荧正在思忖,此时红绿灯骤然切换,她立刻重新挂上D档,踩下油门。
她随口说了句:“那就放首列表里的中文歌吧。”
付chao宇没有应声,但是他显然是听到了的。
过了几秒,前奏声在车厢里响起。
当二胡凄美婉转的独奏声一出现,初荧马上反应过来他在播放哪首歌。
——周杰lun的《兰亭序》。
初荧有些惊讶,回过头,问付chao宇:“你喜欢这首歌吗?”
付chao宇此刻头向又偏,眸子正望向车窗外倒退的黑色树影,整个人默在夜色之中,像一尊Jing美绝lun的雕像。
隔了几句歌词的空隙,他仍旧没有回头,说话的嗓音很低,像浸在凉水里:“是你刚刚让我放中文歌。”
这首歌恰好是他播放列表里的,第一首中文歌。
“……好吧。”他答非所问,初荧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只是有点好奇他的选择理由而已。
周杰lun有名的歌一抓一大把,即使是让人从他所有的歌中挑选一首最喜欢的来播放,一般人的第一选择大抵不会是《兰亭序》。
她最喜欢周杰lun的歌曲是《晴天》,即使是国风歌曲,一般人会先想起的也是《青花瓷》和《菊花台》这种耳熟能详的歌曲。
不过。
其实《兰亭序》这首歌初荧再熟悉不过。
光是熟悉的前奏响起,就立即勾起她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
高二那年放暑假前的六月,学校以“中国风”为主题,在市体育管里办了一个声势浩大的学生文艺汇演,当时还盛情邀请了市里领导过来观看,弄得很像那么回事儿。
初荧当时算是学校里的文艺份子,唱歌跳舞样样拿手,又是同届学生心目中名副其实的面担当。
指导老师很喜欢她,一口气给她排了三个节目,又是诗朗诵,又是唱歌跳舞的,她还被选上了联合主持人之一。
原本那场文艺汇演,会是段能让她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经验。
只可惜,三排之后,她莫名其妙得了重感冒,去医院挂了两天水之后烧退了,但整个喉咙哑得近乎失声。
这样的状况她自然不可能再上台唱歌朗诵,主持节目就更成了天方夜谭,她的节目都被别的班里的学生替补上阵。
主持,被换成了钱映雪。
唱歌她是独唱,朗诵她是领头,这些节目都因为她的喉咙问题彻底泡汤。
留给她的只有那个当时她的表演节目中最不被期待的中国舞。
那个节目不是她的重点准备项目,所以她不是领舞。
领舞是钱映雪的好姐妹,处处排挤她,排练时,还“无意”地踩了她好几脚。
她当时的舞衣还是学校临时借来的,穿在身上一点也不合身。
初荧至今记得她当时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