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初荧带了付chao宇一道回家,初伟诚向云格外开心,见到女婿,夫妻俩嘴笑得都合不拢。
付chao宇给初伟诚带了几瓶酒,俩人站在酒柜前,初伟诚津津乐道地拉着付chao宇聊起他的酒品收藏。
陈阿婆正在厨房帮向云准备饭菜,她把向云推出厨房,让她们母女俩去楼上说些体己话。
向云把初荧带回初荧以前的卧室。
里面所有的陈设,都维持她婚前的模样,只是她的常用品都已经搬去了付chao宇家,只剩下一些堆积的杂物,她还没来得及处理。
向云指了指卧室一角的置物柜:“荧荧,你这里有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整呢,我之前看了一下,最底层好像都是你初高中时的东西,好久没动了,你看看还要不要。”
初荧应了一声:“好。”
向云说:“本来呢这些东西一直放在家里也没事,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过不久就要搬家了……”
说到这,向云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初荧宽慰道:“妈,开心点,搬个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们以后条件好了,再把这房子买回来就行了。”
“你啊,说的那么容易。”向云勉力笑了笑,笑意却转瞬即逝。
初荧没有告诉父母,这套房子现在属于她的丈夫付chao宇。
她不想说,是因为不希望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为了他们,才仓促选择与事业有成的付chao宇结了婚。
初伟诚和向云,都不希望她被家里的变故影响。当初是她执意想要留住这栋房子,减轻父母的身上背的债。
不管是人情还是债务,现在都是她一个人欠付chao宇的,与她的父母无关。
她为了转移向云的注意力,走去柜子前,拉开尘封多年的底层抽屉:“反正现在有时间,我理一理这个柜子吧,能带回去的我趁今天就带回去。”
向云:“行,我帮你。”
时隔多年没动过,这个抽屉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回忆,其实连初荧自己都忘了。
抽屉表面积了一层灰,初荧被空气中飘飞的灰尘呛到。
她定睛一看。
柜子底层的空间堆满了一打一打的本子,有薄有厚,大多都是她初高中时的习题册与记事本,和两本同学录。
最吸引人视线的,是堆了小半个柜子的,各式各样的信件,大多都还没打开。
向云往里边瞥了一眼,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噗嗤”一声发笑:“我说啊,这些情书可不能给小付看到。”
那堆成一叠的信件,大多数都还未拆封,尘封的信件,代表当年一个个青涩少年的懵懂情谊。
初荧读高中那个年代,手机已经普及了,虽然还是翻盖的旧款式,但基本上人手一部。
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男生会用手机短信代替信件和她表白,剩下的人大概是觉得手写信更真诚,所以她依旧能收到许多情书。
初荧随意翻了翻面前堆积成山的泛黄信件,笑着说:“他才不会在意呢。”
付chao宇当时就坐在她背后,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当年的行情。
他估计是面无表情看着一个又一个学生把信封和小礼物塞进她的暗格的。
不过……
喜欢他的女生也能排成一个队列,彼此彼此。
向云随意捏起几封信,开始对信封上的字迹品头论足。
她忽然想起什么,推了几下初荧的胳膊:“呀,会不会小付当年也给你写过情书啊?”
初荧微怔,随即,她立刻摇头:“不可能啦。”
这个问题,谭泽当时也问过她。
她的答案直到今天也不曾改变。
虽然付chao宇现在对她的态度依旧让她捉摸不透,若即若离的,当如果和他在高中时的对她的态度相比……
那只能,现在的付chao宇让她如沐春风。
至少他现在偶尔会对她笑,高中时那个沉默冰冷的少年,绝无可能会对她笑。
更不可能喜欢她。
向云却好像不信邪,偏要拿出信封来,一张张对名字。
直到翻完了一沓信封,事实印证了初荧的说法,向云才作罢。
向云转而帮初荧把信封装在袋子里:“不过情书也算是青春期的美好回忆,你带回去,闲着无聊没事翻一翻,回忆回忆高中的时光,也挺美好的。”
初荧不置可否。
“诶?这里还有几张没名字的。”向云抽出一张薄薄的卡片,评价道,“这个人字倒是写得挺好看的,估计是个好学生。”
初荧听言,跟随她的指向瞥了一眼。
那是一张明信片,白底黑字,是一张都南的雪景图,图上的亭台楼榭被白雪所覆盖,只有一束红梅,在明信片中央开得正艳。
名信片上的字迹行云流水,寄信人写了一手好字,却没有署名。
当时写给她匿名情书的人也不止一个,初荧不作多想,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