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神医擦擦额间的汗,步履蹒跚着离开。
风月犹豫着要不要说话,祭司开口说道:“城主,可否再让小司为您看看?”
江言伸出左手,道:“看吧。”
祭司蹲下为江言把脉,良久才说道:“城主应是处理过的,但这毒已侵入肺腑。城主切勿运功扰了真气。小司也只能暂且延缓毒性的入侵,不过最多也只能保城主性命,毒素在身终是煎熬。现在也只有抓到冰针魍找出解药或许才有生机。”
江言收回手腕道:“郑将军已经去追查冰针魍。”
祭司看了眼风月,又对江言说道:“那小司现在便回去为城主调制缓毒之药。”
江言对祭司点头示意后,转而对程敏如冷冷地说道:“看清楚了吗?”
程敏如点点头。
她不是傻子,这三年来每次城主遇刺后,父亲都会特别反常地支持她来城主府,待她回去后又对她进行一系列的关于城主遇刺的询问,美名其曰关心城主,其实就是利用她这个女儿来得到关于江信的遇刺信息。
心知且肚明。
江言轻微地叹了口气,说道:“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程敏如看了眼风月,又看看江言,她捏紧了手绢才道:“城主保重身体。敏如明日再来。来给妹妹送糕点。”
待花厅所有人都走后,风月才道:“你真的中毒很深,深得快要死掉了?”
江言微微一挑眉道:“神医和祭司都说了没救了。”
风月道:“每次我说要给你诊脉,你都拒绝,甚至我一碰到你的手脉,你就特别生气。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在瞒着我什么,反正我说过你是我下山后的唯一一个朋友,无论你怎么想,我是绝对不会留你一个人。如果你真的中毒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你。”
江言望着花厅外。现在快中秋了,有的树叶黄了就落了,还有的树叶依旧在树枝上绿着。
“放心。”江言是不会倒下的。
......
果然,十月城城主江信中冰针魍之毒命不久矣的事传遍了十月城的大街小巷以及帝都城的大街。这不,一个中午吃饭的一炷香时间就发现了三队不同人马前来查探是否属实。
午后,十月城大长老程祐宗来了。
江言躺在床上闭门谢客,程祐宗硬闯进城主府还直接推开江言的房门。不出江言所料。
府医跪在床边号脉,见程祐宗粗鲁地推开门,身后还带了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便起身说道:“城主需要静养,还请大长老安静一些。”
程祐宗看了眼床上的人,当即微微躬身凑近府医道:“我这也是关心城主心切,城主怎么样了?听小女说,此次遇刺中毒颇深?”
府医答道:“城主中了杀手榜上排名第三的冰针魍的毒,郑毅将军已经在逮捕冰针魍了,只是.....”
“只是什么?”程祐宗双手紧紧握拳,一脸急切地问道。
府医道:“只是冰针魍的毒或许连他自己都解不了,在下也...实在是才疏学浅...”府医忙跪下道:“在下有愧城主和大长老的期望,在下必竭尽所能在郑毅将军回来之前护住城主。”
程祐宗大度地扶起府医说道:“陈大夫不要慌,我这带了一位解毒神医来。让他替城主把把脉,或许你们俩讨论讨论还是有希望的。”
见陈府医还要说什么,程祐宗忙道:“大家都是为城主好不是。”
府医看了眼床上之人并未反应,也不便多说什么,侧身让程祐宗带来的神医给江言把脉。
程祐宗的眉头随着那位神医的眉头越皱越深,良久,神医收回号脉的手冲程祐宗摇了摇头,说道:“大长老,城主所中之毒,在下闻所未闻,这...在下对解毒毫无头绪,怕是连忙都帮不上,容在下回去再查查古书。”
“啊?连神医都没办法吗?”程祐宗惊讶显于色。
府医叹息一声道:“大长老,城主还需要静养。我去给城主熬药。”
程祐宗留下祝福的话便带着神医离开。
刚一出城主府程祐宗就怪神医为何不留在城主府,非要出来。
神医道:“大长老莫急。方才我给城主把脉之时确定他属实中毒命不久矣,还发现城主的脉象...”神医的话嘎然而止。
“怎么?脉象...”程祐宗话还没问完,前几息还与他说话的人就猛然嘴角溢血倒在他脚下。
程祐宗吓一跳,长老府护卫立马围了过来。程祐宗用脚踹了踹地上的神医,护卫查验后向程祐宗行礼道:“禀长老,见血封喉。”
程祐宗看了看城主府及它的四周。他知道几十年来只有城主府内是安全的,这外面啊可不止百只眼睛正看着他呢。
程祐宗甩袖上轿离开。反正他已经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消息,神医死活与他无关。
只是他后半句的江信的脉象,如何?
第二天清早,蒋神医吊死家中。蒋神医一生医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