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穆爽虽身手不错,她去了白岩城又打算做什么呢?楚橙一整天心口波波地跳,吃不好睡不好,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恨不能自己去边境寻哥哥嫂嫂。
惠娘也劝说:“莫急莫急,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婢早瞧着大nainai非寻常女子,也必定不会出事。”
马车停在安业坊的一条巷子里,再往前走一会就到楚府了,楚橙便问:“家里现在如何了?”
小丫鬟犹犹豫豫开口:“老夫人和大爷打听了一上午消息,什么也没打听到,知道大nainai擅自离家又气的摔了杯盏,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婢还听陈氏身边的大丫鬟说,陈氏私底下已经开始备孕了,准备再生一胎……”
楚行书出事若回不来,陈氏再生下一胎男孩,可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么。陈氏也才三十出头,并非不能生。
“楚老夫人生了好大的气,三nainai现在回去也是撞枪口上,老夫人和大爷说不准还拿您出气呢。还有*T ,婢还听闻大爷和老夫人商议,大公子没了,朝廷会给什么样的抚恤……”
本朝待战死沙场的武将向来不薄,一个无名士兵的家属都会施以厚重的抚恤,更不用说楚行书了。
楚行书和楚橙这对兄妹在楚府本就不讨喜,小小的时候便没了娘,楚建业又是个没心的。如今楚行书生死未卜,楚府各个算盘就打得响亮,可见,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楚橙心脏一缩,被气的眼睛都红了,心口也抽抽地疼。
她想骂人,可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楚橙捂住心口,疼得哼唧了声,惠娘吓的赶忙来扶她。
自从寻到田素,楚橙心疾就没再犯过了,就连日常吃药的次数都减少了许多。今日骤然得知哥哥出事,心里大悲,又恼怒陈氏等人的丑陋嘴脸,急火攻心病就犯了。
马车旁人人都慌了,楚橙病怏怏靠在惠娘怀里,吃过药歇息好一会都没缓过来。惠娘瞧她难受的紧,就连阖着眼都在流眼泪,便自作主张说:“今日先不回楚府了,等养好身子我们再上门给大公子讨回公道。”
说罢吩咐车夫回平阳侯府,不过未出安业坊,马车就被一个脸生的小厮拦下了。
来人白面青衣,虽一身寻常人家的仆从打扮,但并不难看出是个太监。他笑呵呵道:“楚姑娘,端王有请。”
这会楚橙才刚缓过来,不过气息仍有些弱,一听周元烨要见她,当即警惕起来,“麻烦回禀端王,我有事不能……”
话音未落,身后便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周元烨骑马缓缓走近,手指挑开车帘,笑了下,道:“表妹不想知道楚行书的下落吗?”
楚橙实在太震惊了,一时没有动。周元烨似乎等的不耐烦了,便让属下驱赶走惠娘等人,唯独将楚橙扣下。
数日不见,楚橙总觉得周元烨身上那股疯劲更厉害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拉人同归于尽似的。
“是你害我哥哥出事的?”楚橙不傻,早就猜到了,周元烨既找上她,总不可能是来送温暖的。
周元烨仍高坐马上,笑的开怀:“你倒是不傻。”他盯着楚橙,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周元烨总觉得,这个女子好像很久以前就该是他的,不过中途出了些意外罢了,凭他的手段,总能想法子把人夺回来。
“你跟着本王,本王替你救楚行书如何?”周元烨开门见山道,甚至轻佻地俯身抚摸了下楚橙的脸,“平阳侯府有什么好的,本王未来是君,他一辈子是臣,你还需要犹豫吗?”
楚橙后退几步,撑着发软的身子,问:“我哥哥到底在哪儿?”
“自然是靺鞨人手里,如何?跟本王走,以后不回平阳侯府了行不行?”
楚橙气极了,一脚踢在他的马腿上,马受惊胡乱蹦跳,周元烨花了好一会制服马才有心思管她,不过神色已不像先前那么客气了。
他冷着脸*T ,一马鞭甩在楚橙跟前的石块上。楚橙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马鞭几乎从她眼前飞过,带起的疾风刮痛了她的面庞。
楚橙又退了几步,她看周元烨愤怒极了,手中马鞭再度握紧,好像恨不得把她打听话了带回去。
果然,周元烨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道:“也好,给你考虑三天,本王喜欢听话乖顺的,更喜欢你自己送上门来。”
说罢,他调转马头扬长而去。白岩城桀口一战败的实在漂亮,不光除去太子一个心腹,还让太子再次失了圣心。自然在周元烨的运作下,事后罪责肯定会归到楚行书身上,楚行书是生是死已不重要。他不会救,只想借此骗楚橙上钩罢了。
谁让楚行书是太子的人呢?
这日周元烨心情大好,从安业坊出来便吩咐侍从,将清乐坊的几个歌姬带回端王府。
他好女色,却从不去乐坊之类的地方。一来怕言官上奏弹劾,二来他嫌乐坊那地方脏,还是带回府在自己的地盘上放心些。
周元烨走了好一会,惠娘等人才匆匆找来。
惠娘快吓死了,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