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舟身量犹如标杆一般笔挺修长, 肤色冷而白皙,居高临下望来时,总给人一种凉薄之感。若是以前,楚橙早就心下一凛, 乖乖低头道歉了。只是相处的日子久了, 她不但不怕陆长舟, 还能耀武扬威地回瞪过去。
两人互相瞪着, 奈何楚橙是女孩子, 天生的羞耻心让她占据下方,对视两眼, 脑海里总回忆起那晚暖帐中,陆长舟附在她的耳边, 那种长长的舒适之声。
楚橙脸腾地红了, 手也从他掌中抽走, “我哥哥怎么了?”
须臾, 她的那双小手又被男人按在了玉带上,陆长舟掐了一下她水嫩嫩的腮帮子,沉声道:“更衣。”
楚橙只得不情不愿地解开他的玉带, 又脱下外袍,等做完了才听陆长舟幽幽道:“白岩城战事顺利,他立了头等功, 再有三月就该回京了。”
“此话当真?”楚橙当即高兴地蹦了一下, 穿好外衫匆匆忙忙就要走:“我去告诉嫂嫂,她知道了肯定高兴。”
人还没到门口, 就被陆长舟拦腰抱了回来, 似乎不满她的冷待, 男人冷声问:“就是这么侍奉你夫君*T 的?”
天已经暗下, 楚橙也意识到现在出门不合适,便派人去安业坊走一趟。
交待好这事,看陆长舟仍立在一旁冷眼看她,只得挤出一个笑,挽住陆长舟胳膊故作乖顺:“夫君真好。”
见状,陆长舟脸色稍霁,下巴抬了抬,“你的手还酸不酸?”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楚橙脸再次变得通红。她不欲回答,本想找个什么事转开话题,陆长舟却咄咄逼人道:“前两日见你用膳时木箸都拿不稳,到底有没有事?”
陆长舟自己也知道,那晚上自己确实过分了些。他原只打算稍稍放纵,哪知后来渐渐控制不住,一次过后歇了歇,拉过她的手又折腾了几回。
直到鸡鸣,两人皆筋疲力尽,陆长舟这才进浴房收拾了一下。他出来时,楚橙已经沉沉睡了过去,满身污秽都等不及清理。
陆长舟一阵心虚,拿shi帕帮她整理好,看着楚橙的睡颜却再也睡不着了……
此刻,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楚橙背过身去,用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不酸了。”
陆长舟便嗯了声,“下次……”
“不准有下次!”楚橙大骇,转头警告他:“再有下次,我……我就……”楚橙认真想了想,好像真没什么能威胁到他,愤愤哼一声:“我就回扬州去。”
陆长舟嗤笑,刮刮她的鼻尖,“我是说,下次还给你带枣泥糕。”说罢,他心情颇好地进了浴房。
桌上的枣泥糕还是新鲜的,热乎乎冒着白气,楚橙看两眼,终是没忍住,拿过吃了一块。
她的手失了清白,吃陆长舟几块枣泥糕补偿一下,不过分吧?
*
端王府中,周元烨今日醉酒,回到内院神识已是不清,步子踉跄地被人搀进了屋子。途径门口时,一个侍女垂头从他身侧避让,周元烨本已走过去了,又站定回头望来。
“站住。”他斥道,说罢歪着身子走近,将人夺过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他醉的厉害,但眼神仍是一如既往的Yin戾,紧紧盯着那双和楚橙有五分相似的眉眼,嘴角古怪地扯了下,缓缓抚摸着侍女面颊,声音温和:“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侍女惊恐万分,尚未明白这话何意,就被周元烨猝不及防地抱起。她惊叫一声,在一众侍女或羡慕或恐慌的目光中,周元烨将人抱进屋仍在床上,解开了腰带……
不久,屋内便传出急促的低喘,候在门口的小厮置若罔闻,抬手轻轻关上了门。
楚蕴到时,周元烨事情还未结束。二人成婚不久,她就正式受封王妃,如今青丝盘珠翠,云鬓里斜插银花簪,浑身上下环佩相称,说不出的珠光宝气。但此时屋内此起彼伏的喘息,无疑在打她的脸。
这个月,这已经是周元烨宠幸的第五个侍女了。
刚嫁进门时她还能闹,能哭,如今却像个木头人似的,除了脸色凝滞的难看,再没有多余*T 的话。不过楚蕴的指甲狠狠掐进rou里,几乎要咬碎了牙,才能将这般侮辱忍下。
许久之后,屋内声音渐熄,侍女跌跌撞撞从屋里跑出来时,撞见楚蕴吓得跌倒在地,不住地求饶。
楚蕴绷住神色,并不理会,转而对身边的大丫鬟吩咐完什么,正欲出府冷静冷静,就见王府管事引着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
那小太监楚蕴认识,是常帮皇后跑腿传话的那一个,为了让楚皇后对她印象好些,楚蕴平时可没少给这些人好处。
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问:“公公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头疾犯了,急诏端王殿下入宫。”
所谓头疾自然只是一个幌子,楚蕴也知。不得已,她只得忍着恶心和侮辱,推门进屋叫醒周元烨。
周元烨沐浴收拾又废了一番功夫,等入宫时已是深夜。
凤仪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