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中,这会乌云密布,人人胆战心惊。
今儿一早,端王府忽然来人说弄错了新娘。当时楚皇后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新娘怎会弄错?直到周元烨和楚蕴一同进宫,她才明白过来。
昨天,和周元烨拜堂成亲入洞房的女子竟然是楚蕴!
楚皇后不笨,岂会不明白怎么回事。虽说周元烨和陆长舟在同一天成婚,但两人迎亲时间,迎亲地点不同,新娘子的婚服更是千差万别。有礼部的人和一帮内官看着,新娘岂会弄错了!
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目光凌厉地望向楚蕴,恨不得将人盯出一个窟窿,然而楚蕴只是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知道。楚皇后压了又压怒气,问周元烨,“你来说。”
周元烨能说什么,此事他也是一头雾水。昨日从楚府月殊院迎走新娘,二人在端王府拜堂后他便出门招待宾客去了。晚间回来掀盖头,喝合卺酒时,他都没感到有什么异常。
唯一*T 不对劲的,只有昨晚“楚橙”对他似乎特别听话,完全没有往日那种冷冷的样子,周元烨想凑近看看她,就被“楚橙”捂住了眼睛,问能不能熄了灯再说。
熄灯后,他被对方一撩拨,男人的劣根作祟,哪还记得什么不对劲。当即便抱住人一通云雨,直到今晨醒过来,发现身边躺着的人是楚蕴。
此事到处透着古怪,周元烨实在不知道该何如说。昨晚掀盖头时的人明明是“楚橙”,怎的今儿一早醒来变成楚蕴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喝多了酒眼花,看错了。
周元烨只得忍着怒意,道:“儿臣也不知。”
楚皇后的怒气当即便压不住,抄起一只白瓷盏砸在他身上,怒道:“成亲的人是你,昨天娶的是谁你不知道?”
她气呀,楚皇后本就看不上陈氏母女,好不容易才把楚蕴这个包袱甩出去,哪知折腾一圈又回到了自己手上。而她大费周章撮合三皇子和楚橙,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正在气头上,外头一阵高昂的唱喏,说是平宣帝到了。自然,陆长舟和楚橙也跟在平宣帝身后,一起来到凤仪宫。
一下早朝,平宣帝听闻了这桩荒唐事,知道楚皇后已经把人召进宫,就摆驾朝凤仪宫来了。闻言,楚皇后赶紧带人接驾。
平宣帝不是看中规矩的人,他免了众人的虚礼高坐正首,楚皇后坐在下首,两道锐利的视线盯着两对夫妻。
皇子成婚出了这么大的事,礼部和参与婚事筹备的内官都诚惶诚恐,皆跪倒一片。众人说了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连为什么上错花轿,新婚之夜又为何没发现新娘错了都说不明白。一帮礼部官员互相推拒,最后俨然成了一场闹剧,最后不知是谁提出,不如换回来。
闻言,平宣帝当即就怒了,“婚姻大事,岂可像儿戏一样换来换去!”
婚礼已成,最好的办法便是将错就错,就算有人对这两桩婚事有意见又如何?
其实,楚皇后的意思也是换回来,一听平宣帝发怒就不敢说话了,只得强撑着笑意,问:“楚橙,你对这桩上错了花轿的婚事怎么想的?”
楚皇后想的好,她不敢提换回来,就想让楚橙自己提。毕竟陆长舟不过一个时日无多的病秧子,楚橙定是不愿嫁的。反观三皇子却是前途光明,楚皇后不相信,楚橙会在这件事上拎不清。
只要她表现出不满,那她还可以为侄女争取一二。
然而,却见楚橙偷偷望一眼身边的陆长舟,眼中带羞带怯,红着脸答:“回皇后娘娘,臣女觉得……夫君很好。”
这就叫上夫君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陆长舟也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也觉得……楚姑娘温婉有度,极好。再者,臣与楚姑娘已礼成,万万不能接受换回来一说。”
眼瞧着这对小夫妻妇唱夫随,楚蕴也坐不住了,忙*T 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也觉得三皇子极好。”
平宣帝看一眼四人,忽然心头怒气就散了些,问周元烨:“三皇子呢?”
其余三人都这么说,周元烨还能怎么办?此事虽然古怪,但昨晚他和楚蕴是拜过堂入了洞房的,若此时表现不满,倒显得他无情无义。
他只得咬碎了牙,艰难笑了笑,“儿臣……也很满意。”
闻言,平宣帝哈哈两声,“这么说,虽然娶错了新娘,反倒还遂了你们的心愿?”他对楚皇后道:“也是,都是楚家的女儿,怎么嫁不是嫁,重要的是孩子们满意就成。”
礼部和内官们见方才还满面不豫的平宣帝气消了,当即夸赞起来,纷纷说这两队夫妻有多么多么相配。
平宣帝望两眼陆长舟,微微摇了摇头,给了礼部官员和内官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这事便轻飘飘揭过去了。知子莫若父,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他的直觉告诉他,其中定有陆长舟的手笔。
当时陆长舟进宫说答应这门亲事时,平宣帝就觉得奇怪,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他冷哼一声,因为陆长舟的隐瞒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