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赴约的日子,应辞起了个早,蹑手蹑脚地掀了被子,温庭还在熟睡,事情顺心,心情便也跟着好,她看温庭的眉眼,都觉得俊逸了不少。
只不过她刚刚站起,还未来得及将心衣带子系好,便被横伸出的一只手臂又捞*T 了回去。应辞反应不及,懵怔的双眼瞬间清醒,看着已经欺身而上的人。
温庭方才那还紧闭的桃花眼,此时已经睁了开来,眸色深沉。
应辞一向爱睡懒觉,今日却反常地起了个早,虽然此次是他默许的邀约,但看到应辞如此郑重对待,他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不爽。
“邀约在午后,起这么早做什么?”温庭刚刚醒来的声音还带着哑音,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朗,却有种别样的味道。
“我……睡不着了。”应辞磕磕绊绊,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即便邀约在午后,她起来可做的事情也有许多,伺候温庭更衣用膳,送他上朝,陪老夫人说话念经,喂一喂池塘里的鱼,修剪院里的花枝,她渐渐适应这样的生活,也可从容地告知温庭,可身下抵着异物,她已无暇思考。
“既是睡不着,那便做些别的事。”温庭说着,便钳了应辞的手腕,低头而下,温热的气息从应辞的耳后,一路洒下,带着些惩罚的意味,惹得应辞浑身战栗,忍不住轻嘶。
她隐隐约约觉得温庭是不高兴了,却也不是十分肯定,在温庭身边许久,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练得十分老成,可在此等事的时候,对这种情绪的分辨之力,便一落千丈。
轻柔时不代表温庭高兴,用力时也不代表温庭不高兴,这时的情绪仿佛与世间的情绪是分开来的。
而她经常像是一只找不到方向的小船,任由温庭带着她随波逐流,一次次探索着未知的世界,时常沉溺在不可言说的滋味中,忘记了思考。
纵是她脑海中记着事情,行至中途,便也忘得一干二净。温柔乡,温柔乡,若她是个男子,温庭大抵就是她的温柔乡了,世间没有哪个人,能躲得过温柔乡的诱惑。
可在开始之前,温庭睁眼时那深沉的眸色,还是被她捕捉到了,所以她比以往更加配合。
吱呀吱呀的声音一直响到了日头升起,站在门外的念珠抿着唇,握起拳轻轻敲了敲房门,她也不想打扰房中正酣畅淋漓的二人,可若是再不敲,温庭该赶不上早朝了。
好在,没过一会,房中动静终于慢了下来,她听到了温庭让她进去的声音。
念珠进来,温庭已衣着整齐,她放下洗漱之物,隔着那朦胧床帐,看到一截露出的玉臂还有点点红痕,又一次红了脸,赶忙退了出去。
待温庭走了之后,她才重新进去,准备伺候应辞起身,应辞此时正浑身无力,赖在床上不想动弹。
念珠看着那露在外面的地方,遍是红痕,也不忍再催她。待应辞又小憩了一会后,才扶着她去了湢室。
应辞沐浴之后,念珠按照温庭临走前的吩咐,取来了新的衣衫,温庭特意吩咐,今日应辞的衣服,不必太过鲜亮,素淡些便好,所以她拿来的是一件月白的襦裙,连个花样子都没有。
之后便让应辞坐在了梳妆台*T 前,不过却不是上妆,而是反着来的,用淡色的唇脂压了应辞的唇色,又用脂粉将应辞的面色调暗,这才收了妆刷。
念珠虽然不明白温庭为何这样吩咐,但只能尽心做到,这样只会让应辞的丽色减退,她还怕应辞会不高兴,应辞倒是乖乖巧巧地坐在凳子上,任凭她涂抹,知道是温庭的吩咐后,反而劝她:“既是大人的吩咐,照做便是,况且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说完,露出一排贝齿,念珠这才放下心来。
应辞确确实实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省事。今日她独自赴约,纵是戴着面纱,也有些担心出了差错,她现在知晓了低调行事的重要性,所以温庭的安排,正合她意。
应辞正要起身,瞥了眼镜子,又坐了回来,素手摸着脖子处的红痕,皱了皱眉,想起晨时的事情,不禁有些恼,温庭明知她今日要去赴约,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念珠也瞧见了应辞的动作,看到那若隐若现引入遐想的红痕,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忙去取了件同色的薄纱巾,替应辞系上。
应姑娘这般容易受伤,她都在想要不要备些化瘀的膏药了。
温庭许是公事缠了身,午间也未回来,应辞便去了慈溪堂,准备陪老夫人一同用午膳。檀木照旧常来慈溪堂伺候老夫人,到了门口,与应辞碰到了一处。不过二人心有间隙,只客气地打了招呼,便再未说过话。
念珠是随应辞一同去的,看着两人的气氛,默默叹了口气,她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可之前的事,确确实实是檀木的不对,二人如今能相安无事,已是难得,也实在不能多劝些什么了。
换作是她,莫名其妙被人使了绊子,可能还做不到应辞这般大度,她可以理解檀木,却不能要求应辞也去理解。
几人进去的时候,老夫人正要用膳,看到应辞,笑呵呵地招手让应辞坐下,应辞乖顺地坐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