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哒、哒、哒”三声细小的脆响,三发子弹射了出去。
“孩她爸!”随着女人刺破长空的尖叫声传来,最先下车的两个侦缉队员立刻拔出枪,朝着大门口冲过来。后面下车的两个侦缉队员,则是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李洪文。
白辛夷眼看着李洪文倒地不起,这才迅速从树上跳下来,拔腿就跑。无声手抢因为加了一系列的消声措施,有效射程也相应缩短了。她不能保证这三枪能打死李洪文,但她不能恋战。
白辛夷沿着街边拼命往前跑,雨渐渐下得大了,原本烟雾般的毛毛细雨,逐渐变成了流水般的中雨。
她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侦缉队员和她有两百来米的距离。
白辛夷没有放松,继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跑,前面就是个三岔口,过了那里,侦缉队员再想追她就不容易了。
李洪文千小心万小心,瞒过了老婆陈爱丽,占了别人的别墅,把情妇养在了法租界。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里。
白辛夷正没命地跑着,眼看着就要到岔路口了,突然从前面的岔路口冲出来一辆黑色越野车。
越野车在离她只有几米的地方戛然而止,明亮刺眼的车灯猝不及防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白辛夷伸出手掌,遮在眼睛上面,微眯起眼睛看着车里的男人。
车里的傅靖之也在打量白辛夷,女孩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皮肤在车灯的照射下,透着冷白。
白辛夷和傅靖之对视了几秒后,绕过他的车子,继续超前跑,很快就拐进了右侧的一条巷子。
傅靖之从后车窗看过去,看着她拐进了一条巷子后,这才继续朝前开车。
车子行至两个跑得气喘吁吁的侦缉队员面前,傅靖之停下了车,打开车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傅处长,我们在追一个歹徒,他枪杀了我们李队长,您有没有看到他往哪跑了。”其中一个侦缉队员恭敬地回答。
“往那边跑了,我要是知道他是杀手,就拦住他了。”傅靖之伸手往岔路口左侧的方向一指,有些惋惜地说。
“这怎么能怪您呢,傅处长您忙,我们去追杀手了。”两个侦缉队员匆匆和傅靖之打了个招呼后,往岔路口左侧的巷子追去。
李队长心狠,要是他们抓不住杀手,李队长能扒了他们的皮。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侦缉队员都不想让李洪文被救活了。人死了,宪兵队会再认命新的队长,要是救活了,李队长少不了又要发疯。
那边,李洪文刚被两个侦缉队员抬上车,情妇常大兰抓住李洪文的手哭得稀里哗啦:“孩他爸,你要是有事,我们娘俩可咋活啊?”
其中一个马脸侦缉队员被她哭的越发紧张,可又不能得罪她,只能强压住怒火说:“小嫂子,你就别哭了。你在家看好富贵少爷,我和刘三送李队长去医院。”
身兼司机的侦缉队员刘三,坐到了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结果,刚将车子开出别墅,就和一辆飞驰而过的黑色越野车撞在了一起,黑色轿车的车头撞上了黑色越野车的车身。黑色轿车车身猛地一震,车内的人狠狠地撞在了车壁上。
刘三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脑门,刚要破口大骂,就见对面车子的车窗摇了下来,傅靖之从车里探出头。
“傅处长,对不起,我们急着去医院,回头再给您赔礼。”刘三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虽然傅处长是警察局的人,远不如李队长这个侦缉队长对皇军忠心。可耐不住人家有本事啊,日本人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在这?”傅靖之沉声问。
“李队长被歹徒刺杀了,受了重伤,我们得赶紧送他去医院。”另一个马脸侦缉队员解释。
“李队长不是住欧嘉路吗,怎么?”傅靖之顿了一下,“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就多谢傅处长了。”刘三和马脸侦缉队员自然是千恩万谢,他们害怕路上再遇到杀手。
傅靖之扫了一眼车中靠在马脸队员身上的李洪文,不动声色地摇下了车窗,跟在他们的车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地朝着附近的红十字会医院驶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两辆车停在医院门前。傅靖之打开车门,快步走到李洪文跟前,从刘三的手中接过李洪文,“我来扶着李队长,你快去叫医生。”
刘三感激地对傅靖之道谢后,便飞快地跑到医院的玻璃大门前,打开玻璃大门后,又一溜烟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快来人,医生在哪?”
傅靖之看了一眼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李洪文,一枪紧挨着耳朵,耳朵血rou模糊;一枪打中左肩胛骨下方,差一点就打中心脏;一枪打在靠近脾脏和胰腺的位置,看出血量,内脏有破裂的可能。
在夜里,尤其是还下着雨,用的又是这种射程小的手抢,三枪都差点打中要害,枪法倒是不错。
傅靖之用余光看了一眼马脸后,忽然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