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钱伯是一脸茫然,他实在想不出他究竟何时惹了这位王家大小姐,便是打搅了她和池雨,也不至于发这一通火呀。
算了,这次小主子说会住上几日,左右这位王小姐也不会一直在这呆着,等她走了还有机会,不急在这一时,只是可惜又要耽搁两日。
看着紧闭的门扇,摇摇头准备走了。
温池雨无奈地看着王元清:“不管怎么说,钱伯无辜,你这样对他,他该多伤心。”
“哼。”王元清靠在门上,双手抱胸,一脸不屑,“无辜什么,我可没忘记你跟我说过,就是这个钱伯先来招惹的你!依我看,什么吴管事吴刚也和景王一样,全都不是好人,珍珠你可得擦亮眼睛,别跟你家姑娘似的被骗了。”
听王元清这么说,珍珠脸色也不好看,显然是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了。
“珍珠,吴刚究竟是怎样的人,你该最清楚,先生是景王又如何,你在温国公府呆过,该知道有些事情上头吩咐下来,他也不好违背。”珍珠敞开心弦接受吴刚不容易,若再因为她的事情错怪了吴刚,耽误了往后的幸福,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见珍珠面色稍微缓和,温池雨舒了口气。
“好吧,是我偏颇了,吴刚就算了,珍珠你别在意。”王元清也是一时气愤,没考虑到珍珠的情绪。
“还有钱伯。”温池雨提醒她。
“好吧,还要钱伯。”王元清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已经把人关门外了,这会儿估计都走远了,就当是他陪着景王骗你的惩罚吧。”
瞄了一眼温池雨,见她神色镇定:“现在你知道景王骗你,还有王妃那事,我知道你一向有主意,告诉我,你究竟打算如何?”
“别再像离开温国公府时候那样,什么都不跟我说,这次若还这样瞒我,我往后绝对不搭理你了!”王元清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作何打算?温池雨实在没有想好。
正如她刚刚附在元清耳边所说,她甚至猜测景王府要娶的王妃就是她自己。
若她想错了便罢了,权当这些日子的爱恋是梦一场,即便心中不舍,她也会果断抽离,绝不拖泥带水。
但若真如她所想,先生除了身份,无一处瞒她骗她,她又该如何?
细细说来,先生也从未说过自己身份,谈不上什么隐瞒。
难道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静静等着先生来娶?
可她心中还有别扭,这样的婚事、这样的安排,让她回忆起前世压抑痛苦的拜堂,虽不愿将先生同沈峥放在一起比较,可她感受不到先生的尊重,她不喜。
“元清,这事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午后,有家书铺开了门。
珍珠在柜台后面坐着,看似平静的脸上时不时露出一抹担忧。
有客上门,随口问她温老板在哪,她只说温池雨陪友人逛首饰铺子去了。
到傍晚时刻,钱公公估摸着王元清该回学士府了,又过来。
只看见珍珠一人:“池雨在后面吗?”
珍珠摇头:“元清姑娘不久便要出嫁,姑娘舍不得,今夜会留在学士府陪元清姑娘说说话。”
“钱伯找姑娘什么事情?”
既然池雨不回来,想来有些细节珍珠也知道,钱公公直接问珍珠:“你可知道你家姑娘是喜欢龙凤呈祥的图案还是花开并蒂?”
太皇太后本就满意池雨,知道景王打算娶她后开心极了,忙不迭地吩咐下来,要提前准备嫁娶事宜,可是他们连池雨喜好都摸不清楚,好些东西没法提前准备,他这才一日两趟地来问。
珍珠没有作声。
钱伯这话一出,她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先生、哦不,景王是想娶姑娘的,姑娘的真心不算被辜负。
也希望景王如姑娘一样真心,不要辜负姑娘这一番谋划。
钱公公知道这话问得唐突,赶紧补上:“我家有个小辈要成亲,正在准备喜房摆设,什么喜被喜帕,摸不准女儿家的心思,这不来问问你们,想让你们帮着出个主意。”
“这种事情问姑娘有什么用,要去问那个待嫁的姑娘才是真有诚意。”珍珠面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一手拨弄算盘,一手在账本上写字,没看钱伯,“况且姑娘的心意我不清楚,不然等姑娘回来再问?”
钱公公没有勉强,珍珠说得对,这事情确实是得亲口问池雨较为妥当。
第二日,有家书铺照常开门,铺子里依旧只有珍珠一个。
周砚景来墨客街是为了见温池雨,钱公公昨日来说过池雨去了学士府,他耐着性子等了半日,想着午后她总该回来了,让徐昂过去查看。
珍珠像是等着周砚景派人来找,见徐昂过来,不等他开口,便取出温池雨昨日便写好的信,交到徐昂手里:“我家姑娘给你主子的。”
徐昂平日里跟珍珠她们关系不错,遇上了多少能聊上两句,可今日珍珠脸色淡淡的,好像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实在奇怪。
拿着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