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她更加不想动弹,凭什么让她去做这个恶人,再者,她去了也是受罪,谁说那个男人不会朝她动手的?
“照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能去了,去了估计他火的更加厉害…”
她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赔了夫人又折兵。
承德怎会不知道她在拖延时间,只是主子爷太苦了,不知怎么回事就带上了哭腔,“姑娘,您不知道,最近京中变革,主子爷处理完了事情担心您,便第一时间赶过去,足足跑死了两匹马,一刻未歇,按说这话轮不到奴才讲,但,主子爷真真的把您放心尖上,只是不会表达,行事霸道,以往爷真的是过的很苦,那时候在战场上劫后余生,他只跟我念叨了几句,说是后悔以前对您苛刻了,等回京定好生补偿,您心疼心疼,过去瞧瞧吧?”
听着这个,俞寄蓉莫名的心疼起来,密密麻麻的泛着慌乱的劲儿,跟他就是孽缘。
叹口气,无奈的站起来往书房去。
书房外是迎春花,嫩黄的一朵朵,里头已然没了动静,她步子轻,进去前扫了眼里头,规规整整的,不像被砸过,只是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屏风后,隐出个黑漆漆的影子。
不远处站定了,脸上热意梢退,但还是有些醉,双眸更是盛满了水,浑身带着股松弛的慵懒,这么站着也不觉什么,明明应该有点情绪,但其实什么都不过脑子,只是想着承德刚才的头几句话,他为了见自己,一刻未歇的跑了去,究竟是存了多大的情意,他,是否真的喜欢自己到了这么决绝的份上?
然而这些都在男人转身的那一刻消失殆尽,委实是他的表情太差了…
男人本就惯穿玄色衣袍,这会儿没有任何搭配,更显冷冽,浓烈的酒香围着他,只听得裴尧沉沉的咬字清晰的问,“俞寄蓉,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这句话重重的砸进她心里,不等她明白,又听男人追问,“是不是我睡了谁,我娶了谁,你都不在意?”
男人如同豹子危险的步步逼近,最后这句他似在嘲讽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他为未来暗自打算的时候,这个女人却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出去,那些自以为饱满的情意全部喂了狗,她就在面前,那还计较什么?
反正,怎么样她都逃不掉…
男人的这种目光令她胆敢,双脚想动,却久久钉在原地,这个时候,她应该疯狂反抗然后逃跑,但,为什么在看见他眼底的痛色后会软了心肠,下一刻不容她躲闪,裴尧疯狂的吻追了上来…
他的吻总是疾风骤雨,大掌托着她的后脑不容逃避,另一只手掐住腰身往自己怀里压,身后就是黄梨木的书桌,俞寄蓉不知怎么就被举了上去,心脏砰砰的快要跳了出去,许是因为喝了酒,感觉脑子缺氧,花白一片…
裴尧对待她就像对待一只奋力要逃跑的宠物,想给她自由,却要在合理的范围,但今天这件事明显惹恼了他,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就要承受惹怒他的后果。
显然,今日不打算放过她了…
憋的所有情绪缠绕着他,让他想把这个女人吞咽入腹,牙齿用了力,让她充分的记住这份疼。
花梨木的桌面很宽大,四条腿也很结实,旁侧挂毛笔的架子一直晃晃悠悠,有时疾有时缓,砚台里的墨也险些泼出来,涟漪阵阵。
春夜烂漫,书房后歇息的小榻不宽,却也够折腾的,纱帐根本没安,屏风上映出抹交缠的影子,这是第二次,裴尧喝了酒,更加没了理智,冲破了束缚一切全凭心意,中途见她哭的厉害,到底不舍得的俯身细细密密的轻吻,嘴里安抚着,“乖,乖鱼儿,表哥喜欢你,表哥他妈的稀罕死你了…”
一句一句的安抚并没有令这些平静,反而愈演愈烈…
俞寄蓉是第二日晌午醒来的,天色大亮,想起身却瞬间倒了下去,嗓子根本发不出来声音,心里骂个不停,畜生东西…
临起来时,瞥见旁侧的小裤,这是她之前做的,后边一条细链子已经被扯断了,昨晚就是用这个绑住了她的双手,低头扫了眼自己的手腕,果然一条条红痕,更可恨的是身上,遍布的暧昧痕迹,闭上眼又痛骂一顿,稍许,心思沉静下来,抱住膝盖咬着嘴唇。
昨夜的一切她都记得,宿醉后的脑子还疼,只是这份疼不如身上的疼,更不如心里的疼。
她正沉浸在自我厌恶中,听见了脚步声,裴尧走过来挨着她坐下,“你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说话的语气可谓温柔体贴,与往日的霸道强势相去甚远,却依旧不能打动她的心。
坐直身体回手就是一巴掌,裴尧一动不动的挨了…
俞寄蓉以为他会发火,不想男人凑近,眼神深邃的看着她,眼底浮现的东西她没看懂,听见他发着疯说,“一巴掌够吗?不够再打,我绝对不会还手…”
气的她差点喘不上来气,这个疯子…
“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本来强势的一句话,但她嗓子喊哑了,说出口更像是撒娇,听在裴尧耳里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