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刺史连连作揖感谢,诚惶诚恐,“大帅明白老夫这片苦心就好,可惜朝廷内jian佞当道,只敕您为右监门将军,官职太卑微,令人无法接受啊。”
“官职大小却是小事,只是明令我就地解散队伍,这个是万万不能接受的。皇帝老儿居心何在?让与我出生入死的几万名弟兄自生自灭,喝西北风去呀?我可不想被人爆头,戳脊梁骨,打死我也干不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来。”草军首领越说越激动,话里话外指向什么人。
“阿弥陀佛,正因为主公是讲信义、重感情的谦谦君子,陶刺史才弃暗投明归附于您的帐下。一会儿问问那个新来的刺史,看朝廷又有什么意向出台,怎么也得给个江南西道节度使吧?否则我们与李唐划江而治,平起平坐南面称孤。”和尚信誓旦旦地出着主意。
第二十四章 古有鱼肠刺王僚,今有蟠钢断贼挲。
“陶刺史,朝廷对你不公啊,没咋地呢,又任命个江州刺史。你在这里拼死拼活地守着城池,没有粮,没有钱,还没有外援,城破被俘,这怎么能怪你呢?”首领为老头子陶祥抱打不平道。
前江州刺史也是一肚子怨气,为之前对朝廷尽心竭力感到不值,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士为知己者死,我是伤透了心,可喜的是能归到您的麾下,投于明主不枉此生啊。”他感激涕零地一时语塞,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嗯,皇帝老儿有眼无珠,只赏识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你们给我看看,这个夸下海口的愣头青是何德性?我这眼睛像起了雾气,啥也看不清楚。”柳彦璋不痛快地揉着眼睛。
“大帅不要心急,您这是得了火蒙眼,下官已经派人去琵琶亭取甘霖了,只要敷上它眼病必除。”老刺史赶忙进言宽慰道。
和尚跟着感慨着,“善哉,主公是军情繁忙日夜Cao劳所至,获悉均平天补大将军王仙芝从宋州败阵南来,手下人马多被官府招降,其威势大不如从前了。又闻他已经派遣尚君长、蔡温球等人去邓州请降啦,招讨副使、都监杨复光与他们秘密达成协议,并送代表前往长安拜见狗皇上。若是王仙芝真的投靠了李唐,势必邀功请赏做朝廷的急先锋。还有那个步步紧逼的商人钟传,自封高安镇抚使,狡猾jian诈,力大过人,年轻时还打死过老虎。他聚集了万余人,抢占了抚州,此贼一日不除如芒在背。眼下事态危机,我军是腹背受敌呀,也不知派往抚州的黄、李二位将军战况如何了?”
“禅师最懂我心,我令黄可思、李道谦夺回抚州,就是要除去后患,扭转战局嘛。”首领紧锁双眉忧心忡忡,“把那个刺史带过来,离得近些,我眼神不济,要看看他是何等货色。他不是一路叫嚣要手刃了我吗?好大口气,难道他有三头六臂?哼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票帅,徐唐莒把他们带过来了。”手下大将王重隐指着缓缓驶来的木船给首领看。
刀条脸站立船头挥手示意,他兴奋的眉开眼笑,未等船只停稳便一步跨上岸来,“大帅,那个要把天吹破的家伙押来啦。”说罢回身去看正在下船的两个人,轻蔑地瞅着他们,就像在看两只擒获的猎物。
“是他!这个大胖子,你们看他的草包肚子,走路都费劲,还能带兵打仗?还是个左武卫将军。陶刺史,难道李唐没有可用之人了吗?”柳彦璋不看则已,一看是仰天大笑。也难怪草军首领看不上对方,这付尊容实在是不敢恭维,而且无一兵一卒跟随左右,只领个不大的男孩子,扛着长柄的大刀夸张地走在后面。
“善哉,这是什么组合呢?胖关公和小周仓吗?滑稽可笑。”
“那是青龙偃月刀吧?看来没有汉寿亭侯的分量重啊,一个孩子就能轻易抬动,要效仿古人单刀赴会,周仓找不到,最起码也要用个壮实点儿的呀,弄个孩童耍宝搞怪,是要唱参军戏吗?”可把首领逗得笑痛了肚皮,把近日来的烦恼一股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左武卫将军,你就带着一把刀来的吗?”王重隐伸手抓住刀柄,硬生生从郭岩手中抢了过去,“好重啊!少说也有七十斤的分量。”
“重隐,拿来我看。”柳彦璋让手下把大刀递给他,“真的好重,这孩子倒是有把子力气。”他将偃月刀举起使出力气一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将其投入水里。
“胖子!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兵器没有啦,看你用什么来逞能?在大帅面前,还不跪下?”刀条脸幸灾乐祸地大喝一声。
“跪下!”
“跪下!”
草军们齐声呐喊,气势如虹,想用这阵势让刘秉仁屈服了。
“住口!岂有此理?我乃朝廷新任江州刺史,奉旨前来平息**,怎么能向儿等行跪拜之礼呢?”胖将军勃然大怒,从怀里掏出官印,高高举过头顶,“皇上口谕!”
起初,草军首领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领旨跪拜,他身旁的陶祥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大帅,赶紧接旨呀,这胖子大张旗鼓地前来,原来是皇上授意的,口口声声说是要除掉你,难道是虚张声势,怕别人从中作梗加以阻拦吗?说不定是见您嫌右监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