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人,傻了。
这位同学与他盼了好久的好苗子,长得可不太像。
难道是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
安定军年过半百历来沉稳,他觉得不对也没声张,而是找了个借口离开,径直去了公安局。
安定军还想着可能是同名同姓,录取通知书送错了。却没承想在县公安局里正好遇上了甜水井村的事,他早就在传达室看了半天了,也一眼就认出了真正的康思媛。这样一来,安定军也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想动他的好苗苗,这还了得!
所以,现在安定军就是找老孙报案的。
老孙听完安定军的话气得一拍桌子,“这是狸猫换太子啊!”
一个庄户人想要培养出个大学生有多难,老孙可是清楚得很,这就怪不得为什么梁家要诬告了,这是杀人诛心呐。
“安教授您放心,这事我们不会不管的,我现在就派人去把那个假康思媛带来。”
一番部署之后,老孙回到了会议室。
刚一进门,梁满仓立刻迎上来拉住了老孙的手,“孙所长我们这都是误会,这误会解开了,是不是我们也能回去了,这地里还有活呢。”
说着,梁满仓塞了根烟到老孙手里。
“不急。”老孙推开烟,“放火的事情解决了,可是我这儿还有一桩案子呢。”
“还有?”
梁满仓手一顿。
“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盗用录取通知书,偷梁换柱,扰乱国家大学招生工作。”
梁满仓一听心虚地一缩肩,“这,这和我们有啥关系。”
一直沉默不语的梁满屯这时候顿时一激灵。好啊,怪不得康家人不急不躁地,敢情在这等着他呢!
这是想要他的老命啊,梁满屯看向康家人的眼睛都红了,他推开梁满仓,一把抓住老孙的胳膊,“孙所长,您别听他们瞎说,我们可没做过,没做过啊。”
“哟呵,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这就知道了?”
老孙呵呵一乐,甩开梁满屯,转身把门打开了,“人家什么都没说,可不代表你没做。”
“进来吧。”
老孙话音一落,从外面进来几个人。
领头的是安定军,后面跟着的是被教育局押送来的假康思媛,真梁二妮。
梁二妮哭得脸都花了,“爹…”
这是怎么回事啊,会议室里不明真相的群众一时有些愣了,不是说梁二妮找到工作去了外省了么,这又怎么了?
“康思媛同学,你受委屈了,我正式宣布,你以专业课全省第一,文化课全省第三的好成绩,被首都音乐大学声乐系录取。这是录取通知书,请拿好。”
教育局的刘干事把一张红彤彤的通知书慎重其事地交到了康思媛手上。
“思媛同学,你要好好感谢安教授,是他发现你被冒名顶替了,也是他来报的案。”
刘干事这么一说,康思媛也认出了安定军。
康思媛站起来诚心诚意地给安定军鞠了一躬,康大有夫妇亲眼看着女儿拿到了录取通知书,高兴得和什么似的,连眼眶都红了。
只有梁满屯,跌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千算万算他没想到,康思媛居然能把远在北京的老师招到他们这个山沟沟来。
全完了。
就这样,原本是一桩诬告案,现在变成了掉包案,梁满屯暂时是没办法回家了,梁满仓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他还得去医院照顾梁有田,梁有田还没脱离危险期呢。
事后,老孙亲自开车把康家人送回了甜水井村,同行的还有安定军。
安定军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同时也是一位民乐史研究家,热衷于收集乡间民歌小调,他想去甜水井村看看。
听说恩人想来村里,康大有在路上就想好了怎么安排,“安教授,您要不嫌弃就住在我家吧,我们东屋空着呢。”
康大有盛情相邀,可思媛娘却有些担心,“安教授,我们是村里人家,您可别嫌弃。”
安定军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他一年到头总有几个月是在乡间的,什么地方没住过,头上有片瓦,手边有口粮就行。
康大有夫妇见安教授这样平易近人,心里很高兴,女儿跟着这样的老师,他们放心。
这样一来,刚到家不久,康家人和安定军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康思媛他们回来得快,等到傍晚,去过公安局的村民也都回来了,梁二妮顶包的事儿在村里迅速传开。
小小的山村里这样的缺德事可是稀奇,康家一下子成了话题中心,一波又一波的村民涌了过来,有真心安慰的,也有看热闹的,人声鼎沸,吵得康思媛躲了出去。
她现在需要理清一下思路。
眼前这第一关算是过了,可是上辈子难道安老师就没有怀疑梁二妮么?
其实康思媛不知道的是,上辈子安定军也来了望正县,可是当时康思媛不在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