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梦姐姐,我有些怕,能不能去后面坐苏梅小姐的车啊。”
驾驶座上的林决哼着歌一脸轻松,可是暇梦绮梦则是一脸紧张,紧紧抓着门把手,被夹在中间的诗梦没得门把手抓,只能能强作镇定。
倒不是她们不捧场,只不过她家小姐开起车来实在生猛,在复杂的车流之中左右腾挪,叫人胆战心惊。
就连坐在副驾驶上的孟响此时都是一脸懵,“都说车品如人品,这话我原先不太信…”
半个月前刚熟悉了老爷车的林决还在练手的兴头上,没听清孟响嘀咕什么,趁着打轮的空挡她把头凑到正襟危坐的孟响身前,“啊?”
“好好开车!”
她这一动作,车上其他四个人立刻惊叫出声。
“好嘞,你们瞧好吧!”
被吼了的林决也不恼,嘴上应着,手上使劲,那辆高档的林肯车虚空一个漂移,拐进了云中路。
“妈耶。”绮梦抚着胸口不禁叹出了声。
孟响终于知道了,刚才在法院门口林决要开车时众人Jing彩纷呈的表情。
车子有惊无险的停到了云中路15号门前,还没下车,就有一阵哭骂声传来,大门外不远围了不少人。
“下去看看。”
林决把车停稳,率先下车。
“天老子哟,没天理了哟,我家少nainai攀高枝做人情妇,现在还要对婆家赶尽杀绝了呀。”
人群里,一个细长拔尖的声音,抑扬顿挫得骂着,带着她独特的声调,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翟丽敏,我可没请你来我家门前唱大戏。”
林决一出声,看热闹的人群自动分开,为林决让了条路出来。
敏姨娘被怼得一噎,随即扬起了手里玫红色的手绢,哧溜一声坐到了地上,天啊地啊的哭了起来,“可不得了啊,天打雷劈了啊。”
敏姨娘唱念坐打那派头真是十足,引得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几个举着照相机的人隐没在人群里,时不时偷拍上几张照片。
林决心里不禁好笑,俯下身来问她:“翟丽敏,你也不必如此,我和佟家的恩怨,和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卖力。”
敏姨娘身形一顿,一双眼恶狠狠地瞪上了林决,“你吃佟家的用佟家的,如今不知道是攀上了孟家,还是扒上了京城的罗家,才有了这么好的房子住,有了这么好的衣服穿,你就想一脚踹开佟家了?没门!”
“我告诉你,不扒层皮,我也要啃你一口rou下来。”
敏姨娘凑到林决身前说道,语气里有着不尽的恶毒。
这回林决知道了,敏姨娘谁也不为,她就是见不得自己好。
那这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翟丽敏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叫自己名声扫地,可是林决这个人是最不在乎名声的了,更不在乎把事情闹大,闹得更大一些才好呢。
“暇梦绮梦把人看住了,诗梦,报警。”
刚歇了口气的敏姨娘正准备再好好宣扬一下林决的事迹,忽然就听到了报警两个字,唬得一楞,急忙在人群中搜索翟丽轩的身影。
这主意都是他出的,可到了这时候怎么他反倒没影了。眼看着诗梦真的去报警了,敏姨娘见情形不对就想要开溜。可是暇梦哪能给她这个机会,抬手就把敏姨娘双手向后一剪,拎小鸡子似的把人给制住了。
那边得了林决指示的绮梦也没闲着,清了清嗓子,开始为围观群众介绍这位敏姨娘,什么窜梭着主家冷落大婆啦,倒腾家产中饱私囊啦,吆五喝六欺负下人啦,条条分明地把她的罪状抖落了个干净。
越说那敏姨娘的头越低。
等到警察来提人的时候,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个好,继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倒叫几个处理纠纷的小警察生出了一腔豪迈,还以为自己逮住了什么江洋大盗呢。
送走警察,圆满完成任务的暇梦绮梦兴致勃勃地回屋复命,在二楼喝着咖啡看了半天戏的林决不禁冲着绮梦竖起了大拇指,“绮梦你可以啊,专业干这个的。”
“这得感谢暇梦,我见诉苦大会上就是这样说的,我有样学样而已。”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小姐,今天可真解气,我早就看那个敏姨娘不顺眼了,这次我看她吓坏了。”
一连说了半个多小时的绮梦口不干气不喘,小脸红扑扑的可见是真的高兴。
诗梦倒是有些担心,“这报警有用没用啊,就听说警察管着抓小偷,这妇人闹事他也管呢?”
孟响很肯定地说:“管,不管别人的,她敢来你家小姐门前闹事,这罪轻不了。”
林决知道孟响的意思,这半天过去,怕是上海政要都知道罗恪闻来上海了吧,原先不管的事,现在也要管上一管了,“她既然敢来,就得承担相应的惩罚,咎由自取。”
就是不知道这个馊主意是谁给敏姨娘出的了。
丰吉商会。
翟丽轩正痛哭流涕地抱着丰吉浩二的大腿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