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绪翻涌不自控的感觉让人非常不爽。
有无数个瞬间他都想目空一切,只是掠夺。
桌游吧那晚他试了,短暂的亲热带来的疏解感和占有感并驾齐驱,疏解了那一阵子的空虚,放大了隐秘而庞大的占有欲。
他从未对人对物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陈逸未察觉自己已然倾身靠近,在呼吸相闻的那一刻,身下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手抬起摁在他嘴唇上。
她缓缓开口,声音那样轻:“陈逸,你在干什么?”
张若琳压根没有睡着,甚至连浅眠都没有,她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他推杆进球胜券在握的模样。
无可否认,即便分开了,他仍旧有一百种方式勾她心动。
她哪里有半点睡意。
“看不出来么?”他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只是更深地注视她的眸。
距离太近,近到无法聚焦看不清他的神色,张若琳说:“不是你说,在你这,分手不是随便说说吗?”
“是,”陈逸不躲闪,“是我低估我对你的容忍力,我后悔了。”
他原是真的打算放了她,刚开始日子没什么变化,大概因为日常他们也并不黏糊,可日子越长越发现,无论是家里还是学校,处处没有她,又处处都有她的痕迹,冷静一阵子带给他的并不是遗忘,而是越加深刻的烙印,和比想象中更难忍耐的空虚。
张若琳:“你以为你还会得逞吗?”
陈逸眼睫微颤,倾身的动作停住,视线对上她探究的目光。
从他开门进来那一刻开始,她就是清醒的,她只是暂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越凑近,她就感觉越熟悉,那种似曾相识的悸动变得具象和真切,原来桌游吧那晚并不是她的错觉。
陈逸忽然轻笑一声。
她以为她是在提醒他彼此之间的关系和纠葛,让他不要乱来吗?她是不是忘了他是狮子,不是豢养的小猫。
这质疑和威胁的话成了烧断陈逸理智与欲念间隔线的火把,他双眸深深地锁着她,上下逡巡了会儿,毫不犹豫地吻下来。
与那晚一样,他温热的手掌盖住她的眼睛,视野里一片漆黑,唇间的触觉越发敏感,这个吻与那晚隐秘的吻不同,霸道又急切,重重地碾唇而入,似惩罚,似发泄。
亲吻的间隙,听见他在耳边说:“我忍很久了,装聋装瞎你也得给我两分钟。”
话音刚落又是急切而深入地吻着她,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摁,胸膛紧紧相贴,盖着她眼睛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眼盲心不瞎,她的心跳被这个极其颠覆感官的吻支配着,剧烈翻涌如沸腾的酒Jing。
她从抗拒到顺从到沉浸,说是两分钟,却没有人知道具体过了多久。
他克制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结束了这个吻。他抽走盖着她眼睛的手,看到她的眼睛从迷离慢慢变成清醒。
他没有在她脸上看到想象中的羞赧或者愤懑。
他抚着她的脸,“我们复合,好不好?”
张若琳眼皮微颤。
她轻轻推拒他的胸膛,让他离得远点,视线聚焦在他眼睛上,才好整以暇地说:“我们聊聊天吧,像刚认识那样。”
她推开他,起来穿鞋,下楼端了壶茶上来,还附带一盘小食,颇有闲情逸致像要开茶话会一般,瞬间打散了满室的旖旎。
他不动如山,静静看着她忙活。
“有吃有喝,开始吧。”她坐定,斟两杯茶,轻快地说。
陈逸始终静静注视她,像是要看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可是无果。
他开口:“那天你让我想清楚我对你是怜悯还是喜欢,虽然这个问题很弱智,但如果你想要答案,我郑重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不是我的错觉,更不是你的错觉,不要拿什么怜悯做借口,我自己的感情我清楚,也不屑骗女人。”
他理智而镇静,仿佛刚才那个失控时靠咬着她嘴唇才能克制进一步欲望的人并不是他。
【我喜欢你。】
她渴望过这句话,但一直觉得不会从陈逸的口中说出。虽然情景不够唯美浪漫,她还是心间微微颤动。
他顿了顿,缓了缓语气,诱哄一般,轻声说:“许多问题,不应该用分开来解决,也不是只有分开这一种解决办法。”
她近乎溺毙在他的温柔和坚持里。
下一秒,她平静地说:“不是说,像刚认识那样吗?排除一切陈年旧事,只说我们,从刚开学说起吧。”
只说他们?
陈逸抬眼,眼眸微眯,心里有一阵惊慌一晃而过,他似乎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事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刚认识,”他的语气里,带了寒芒,“把所有清零?拉过手不算数,表白过不算数,亲过也不算数?”
张若琳:“你太紧绷了,陈逸。”
他怔了怔,仰着头呼了口气,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又侵袭而上,就像她说难过大于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