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去上朝了,李乐兮一人躺着,躺了许久,全身酸软,不得又起榻更衣。
南嘉替皇后更衣,在一侧见她神色不好,就劝道:“娘娘不如去白马寺进香。”
“不想去。”李乐兮不应,南嘉不安好心呢。
南嘉苦恼,又道:“或者出宫走走也好的,寺内香火好,或许可替娘娘解答心中疑惑。再者您与陛下结识于白马寺,您就当故地重游。”
“南嘉,本宫哪里都不想去。”李乐兮直接拒绝,她不能出宫,一出去就回不来了。
南嘉又劝了几句,皇后照旧不听,甚至眼神都不给她。
晚间的时候,楚元又来了,她带着一道玉令,“皇后,这是调动王军之物,带着它,去找王军。”
“找王军做甚。”李乐兮不接。
楚元将玉令塞给她,眉眼不悦,“朕给的,你不能拒绝。”
她从未这么强硬过,李乐兮没有觉得她生疏,只有些许心疼罢了,但她知晓自己一接,楚元就会离开她。她依旧拒绝了,“我不能要。”
楚元凝滞,目光带着冷硬与强横,“不要就滚出齐王宫。”
她生气了。李乐兮垂眸,没有说话,看到腰间的血玉,她摸了摸,下一刻,血玉就被楚元夺走。
楚元极为克制,从未放肆过,今日她将怒火洒在了血玉上。李乐兮罕见地伸手夺过来,“你生气不该动我的玉佩,已经砸过一回,还要砸吗。”
楚元气极,忍住怒气,拂袖而去。李乐兮无语凝望。
楚元走后,就没有再来后,玉令也被南嘉送去议政殿,楚元也没有再送回。只是那块血玉,被李乐兮收入柜中,不再拿出来。
到了二月初这日,叛军已至绍都城外。各路兵马都在,他们内讧,自己先打了起来,绍都城内的百姓与世家趁着这个机会开始逃了。
偌大的绍都城,在几日内沦为一座孤城。
宫廷却照旧,御林军守着宫门,楚元依旧在议政殿内擦着自己的银枪,李乐兮踏进殿宇。
“阿初,我们也走。”
“这里是大齐的命脉,朕走了,大齐便没了。”
李乐兮举步靠近,穿着红裳,认真凝着这位年轻的君主,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轻轻开口:“你喜欢我吗?”
楚元不言,抬首回视她:“朕从未喜欢过你。”
“陛下太幼稚了些。”李乐兮笑了,她没有生气,只走过去,捧起她的脸,要亲吻她。
楚元推开她,“出城北走五十里,你先走,朕会去找你。”
北走五十里是李同甫和她的王军,皇后过去,李同甫会妥善安置,接下里的,就看皇后自己的命数了。
李乐兮眼眶微红,却倔强得没有落泪,“你不走,我就不走。”
“朕一定会去,朕还要重振大齐。”楚元接过帝王剑,身姿昂然,“朕是皇帝,他们背叛朕,该得到代价的。”
她令赵拢入城,对外言明送出玉玺,其他节度使不会甘心,他们已起了内讧。胜者入绍都城,到时,她派人截杀。
这些她不能告诉皇后,皇后并非武将,留在这里,与她无异。
李乐兮还是不信她,“三日为期,你若不去,我便先去奈何桥等你。”
楚元轻笑,“三日,朕去找你。”
李乐兮心安,走至她面前,亲了亲她的额头,心中不舍,对上她清润的眸色,慢慢地,松开她。
皇后在御林军的掩护下走了,楚元将宫廷的宝物都随之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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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赵拢叫城,绍都城门大开,冀州节度使赵拢领着一万将士入城,气势恢宏。他们一路也提防城内的兵士,不敢松懈。
宫门也是开着的,看不见一人,像是一座空城。
赵拢带着剑进入议政殿,大齐年轻的的君主坐在龙椅上擦着银枪,他蓦地顿住脚步,“楚元,大齐亡了。”
“赵将军,朕想见识你的武功,你若赢了朕,朕就给你玉玺。”楚元走下龙椅,步步走近赵拢。
忽然,殿门关了起来,殿外响起厮杀声,赵拢慌了,楚元猛地挥枪。
殿外御林军围剿赵拢的兵,可赵拢的兵多于御林军,很快,御林军就败了。
殿门开了,赵拢的头颅被丢了出来,御林军大喜。冀州兵慌不择路,又将皇帝浑身染血地走了出来,犹如恶魔。不知是恐惧,还是无将帅,他们纷纷逃了。
楚元不恋战,城外还有几万大军等着,杀了赵拢,冀州军大乱,便足够了。
一路往北,遍地尸骨,不出二十里地,她见到了马上疾驰的李乐兮,三日未到,她竟来了。
楚元下马,李乐兮却催着她快走。楚元刚杀了人,又让叛军内讧,她觉得大齐有望,见到李乐兮,心中欢喜。
“皇后,朕杀了赵拢。”
李乐兮拉着她回绍都,“李家反了。”
简单四字让楚元愣了下,旋即,她恢复过来,她拉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