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所不知,这市井里俗人写的话本子,免不得有些露骨的,rou麻的,民妇不好启齿,再者说,对陛下……嗯,不好。”
“……”
下一瞬,那台阶上坐着的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苏林晚忍了好半刻才管住自己不看他,端是头压得更低了。
要命了,怎么一个小孩子这般难对付?
成启宇笑够了,才终于撑手在后一层的阶上:“果然是你。”
??????
为什么爹爹从来没有与她提过,原来这个小皇帝,是这般怪诞的性子?
又或者,难道他是对她才这般的吗?
否则这样的人,如何会叫朝臣以为这是个软柿子?
如何会叫爹爹一直占着个摄政的名?
便就是行迟口中的此人,也从来没有什么意义,可有可无,远没有听政太后来得威胁大。
那么——
苏林晚心中不免敲响了警钟。
如果他们都没有错,那只能说明眼前的人,藏得有多深。
“苏小姐,”成启宇收了笑意,重新看住那立着的女子,“你知道吗?今夜之后,宁春归再也不会回到这宫中。”
她当然不会知道。
但是现在她知道了。
苏林晚手指拢在袖中,此时有些冰凉:“陛下与民妇说这些,民妇不明白。”
“翟大人大婚,是朕定下的婚期。”成启宇不疾不徐道,“南山寺后山有多少的腌臜,宁春归的床上睡过多少人,朕都清清楚楚。”
这都是什么?
这是她能听的吗?
这是要她去死?
苏林晚想抬起手来,不远处的声音又起:“苏小姐捂耳朵做什么?朕以为,这些,行迟都是知道的。”
“……”
“呵,无知的女人。”成启宇的声音冷漠,只是这般话从一个孩子口中出来到底令人生寒,“她以为这样,就能叫人做了她的刀?是觉得自己的床笫功夫太厉害不成。”
呔!
她虽然是瞧过那嫁妆画,可是实在还没有实战过啊!
苏林晚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污了,一句话也接不上。
眼瞧着她面上青白轮转,说话的人很满意。
那小小的身影站起来,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原来——苏小姐与少庄主,还尚未同房?”
胡说!
苏林晚想骂人,可一抬头,终是散了目光状似无神般:“陛下这是何意?陛下如今……陛下若是信得过民妇,民妇……民妇要不给陛下画些漂亮的女孩子?只是民妇画技不佳……”
“苏小姐这又是何意?要叫朕望梅止渴么?”
不是,这大半夜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谈这个话题,太不对了吧。
苏林晚手指在袖中扣紧了些,实在猜不透这个小孩子想做什么。
成启宇没有停下步子,单是绕着她慢慢转着:“扯.远了,朕自然明白现在不是时候。”
原来你知道啊。
苏林晚抿了唇。
“行迟派了人去南山寺,想来今夜应该就要闹出动静了。”成启宇啧了一声,“药谷谷主,也算是个人物了,对行迟倒是忠诚,不过啊,太小瞧宁春归了。”
苏林晚不敢应声。
成启宇好像也不需要她说话,继续道:“不过无妨,朕帮他一把。既然是要烧火,大冬天的,自然是越旺越好,最好都烧起来,焚为灰烬。”
席辞不在宅子里,好像是出城办事了,行风在婚宴一半的时候也走了,原来是去了南山寺,看来今夜城外必有一战。
小皇帝怎么会知道!
而且,他的意思,难道是说,他还帮了行迟他们吗?
那么行迟的身份……
“待左将军平了北疆之乱,拿了宁侯班师回京,”成启宇顿了顿,“嗯,那就该轮到涂兰了。大启尔宇,这个名字,确然更配得他。”
!!!!!!!
苏林晚口中干涩,半晌,才偏了头:“陛下说的,是谁?”
“苏小姐不知道吗?”成启宇笑了,“自然是你夫君啊。”
牙关不觉就咬紧了些。
来之前,她想过一万种理由,却猜不到,这样一个小小的人,会与她说这般令人心惊的话来。
见人不说话,成启宇站住了,他身量还低,却一伸手就捏了那人的下巴。
苏林晚着实惊到,猛地退了一步。
手中空下,成启宇也不追,不过是搓了搓指尖:“苏小姐,怕朕?”
“你……陛下天人之姿,民妇怕污了陛下的手。”
“这话苏小姐说出来,好生奇怪,想来苏小姐娇俏活泼,心里,万不会这般认为吧?”
“民妇不懂。”
“不懂,也罢。”成启宇收了手,“来人。”
禁卫军进来,苏林晚沉默,只听身前人命道:“带苏小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