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范咏稼应了声,在他肩头蹭了泪,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成日里闲着,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吓着你了吧。你说得对,她走前故意让我吃醉,还给我留了话,让我不要记挂她。王爷,她是个好姑娘,就是嘴上说得放肆些,你别误解她,好不好?”
“哦,我听你的。”
反正人都走了,也没法跟我抢家家了,我大度一点又何妨。
“不要这样,若是旁人听见了这话,只当是我在兴妖作怪。”
你熊可不是我惯出来的。
“哦。”
表妹脾气虽熊,脑子却好使,既闲着让她难过伤心,不如让她忙起来。
“家家,眼下……有些要紧事,你可愿意助我?”
范咏稼立刻答道:“愿意的,你只管说。”
他待她那样好,她正愁不能回报呢。且那些被占了躯体的人,还在等着回魂,这也是行善积德的大事。
“还有一些可疑之人,只是她们,或是嫁人,或是转变不明显,无法判断。家家,我需要你帮我去试探一番。我原以为只是邪灵入体这么简单,家家你能干,挖出了不少蹊跷,要想风平浪静,还得追根刨底,一网打尽才行。”
“好,我去,只是……我怎么才能混到她们身边去。嫁了人的夫人,怕是不好接近。”
“家家,眼下有两个法子,你别生气,先听听,若是不行,我们再走别的。”
“你说。”
“这第一呢,给你父亲捐个官,置个大宅子,把咱们的婚事一宣告,这样,不必你动,就有人主动来交好。再是八九月各种花宴,你都能去。你别生气,我只是说说。”
范咏稼面无表情问:“那第二个法子呢?”
“让范桐认你做女儿,不必去他家受委屈,只是挂个名而已。再宣告一下婚事……”
“等等,有没有第三个法子?”
“我们明儿就成婚,这样你就是正经的……我错了,家家,你来说。”
范咏稼松开掐在他胳膊上的手,问他:“就没有不跟婚事有关联的法子?”
当然有,但是……
表妹垂死挣扎:“家家,第三个法子最合适。那样好处就多了,我们不需要避来避去,不必等时机,你能管着我不糟践东西。我们能住一块儿,省事省心呀。”
“你九月哪天的生辰?”
再听他胡说八道,她又要揍他了。
“九月初几吧,怎么,要选那天成亲吗?好啊,我这就回去找人安排……我错了,你说。”
“究竟是初几?”
表妹小心翼翼瞄她,“忘了。”
好孩子,连自己生辰都不记得,真是厉害了。
范咏稼没好气地继续问:“那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表妹凑近些,又来撩老虎,“成亲……”
范咏稼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他赶紧改口道:“听你的。家家惦记着,我就高兴了。”
算了,我自己定吧。
既他惦记着成亲,那有些事,她要问清楚了。
“溪边大人是……”
果然来了,表妹赶紧正了脸色,仔仔细细地解释:“她是杨家三房的嫡长女,算是我表姐。母亲和杨家老三最亲近,也就最疼她。她儿时在宫里待过几年,她说她还给我扎过花辫子,不过,这些我早就忘了。我下山开府,母亲让她来帮衬一下。她比其他人好用些,不聒噪,办事也利索,所以一直没赶人。家家,就这样而已,我是清清白白的,你要信我。先前我不知她给你使了脸子,我这就打发她回去嫁人。”
那怎么行!
“使不得使不得,她又没犯错,我只是……是我的不对,你别怪罪她。你为什么不称太后娘娘和先帝尊称,这样会有人指摘吧?”
称太后娘娘母亲还好些,上回他管先帝爷叫老头呢。
“家家,不必担心,他们都知道我是什么性子,要告状的早告过了。家家,你放心,我再不让任何人给你气受。”
范咏稼叹了口气,空着的那只手,点了点他眉心,劝道:“王爷,做孩童时,有任性的权利,如今一日日大了,且做主江山的换了人,兄弟总比不得父子。你的处境,也比不得从前。你是大人了,脾气要收着些,小心使得万年船。有些事,我不在意的,我没有那么孱弱,我不要你为了我,强行去做些什么。我只盼着你,平顺安良,长长久久的好。”
“既我是大人了,那能成亲了吧。”
刚才的轻点,变成了重戳。
范咏稼没好气地说:“还说等我呢,就知成亲来成亲去的。”
表妹不生气,可怜巴巴地说:“我可想你啦,夜里想,白日里也想,可是怕你不自在,又不好总来找,只能空惦记着。家家,若是成了亲,我们不就能时时刻刻在一块了。现在来找你,他们说王府里有眼线,那样做,于你名声不好,我只能换了这装扮来。真是的,我自个的宅子,倒要这般不自在。家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