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咬着她把她往下拽,一个拉着她将她往上吊。
生拉硬拽,撕扯不断,她感觉自己活生生要被拉扯的断裂开了。
透过日光镜看到这一幕的唐七言着急又心疼,他自己推动轮椅向悠思谷的老谷主走去,想求他帮忙将阿芜从食人花谷中救出来。
只是他才刚转动他的轮椅,就见镜中闪过一道翩跹雪影。
手起刀落,雪沫儿凌空飞来,冰刀自她掌间而出,冷冽地一瞬将缠住阿芜的那些花枝藤蔓尽数斩断,又几把冰刀雪刃横扫过去,从土底冒出那脸大如盆的食人花也被她毫不留情地割掉了它那张贪婪的大嘴巴。
阿芜终于从不断地被撕扯当中停下来,雪沫儿飞身过去接住了她带着她平稳落地。
那厢被越来越收紧,快被缠成了个花粽子的风信子艰难地发出闷闷地呼救声。
“雪,雪姐姐,这,这还有人呢,快,快救救我呀!”她都快要被吸干了血了,整个人被五花大缠地不见头尾。
那呼救声从花枝叶的缝隙间传来,还好阿芜得救之后也没忘记她。
阿芜指了指还被吊在半空中的风信子对雪沫儿说:“沫儿姐姐,你快去救救风信子。”
雪沫儿嗯了声,又关心问了句,“你没事吧?”
阿芜道:“我还好。”幸亏得她及时相救,在快要以为自己被撕裂了的时候,那种痛楚终于戛然而止,让她回魂,虽然还有余痛,但刚刚就已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回来,使得这些痛都让她觉得没有什么了。
雪沫儿又飞身过去救风信子。
只是风信子被缠的里三层外三层,若是直接一掌劈过去,雪沫儿怕直接把风信子也给劈没了,于是便抽丝剥茧一样将缠在她身上的花枝藤条以冰融解掉。
风信子落到她怀中,抱着她就是一顿痛哭哀嚎,“雪姐姐,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被那些花吸没了。”
她此刻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那种细小看不出来却又真实存在的伤口。
雪沫儿伸手往她身上挥过一道清光,帮她使伤口快速愈合。
紧接着,三人又往空谷幽林深处走去。
雪沫儿身上所散发的寒冷的气息一时竟叫那些原本很兴奋又近乎疯魔的花儿们冷静了许多,也或许是惧怕来自她身上的冰寒之气的威压,路道两旁的那些花儿们不敢再靠近她们,只不过还有些不怕死的搁那探头探脑地张望,做贼一样。
雪沫儿无视它们,往花丛深处走去。
花丛尽头有一涓涓流淌的清澈小溪水,岸边生长着许多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花野草,风一拂过,白色的蒲公英飞向夜空,溪水对岸是一片茂密森林。
黑夜中,林中的迷雾随着风四处弥漫。
溪水很浅,水面上有一截长长木板,走过木板便能到达对岸。
三人入了迷雾林,走了没多会,就听见有人的啜泣声传来,在这幽深的迷雾林中显得十分的诡异。
然而当走近了那声音,才发现在轻声啜泣要哭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小男孩。
他靠在林中一棵参天大树上,树叶太繁茂,枝桠太粗大,遮住了月色和星光。
四下漆黑一片,可那漂亮小男孩的眼睛却异常明亮。
亮晶晶的像是会发光。
雪沫儿向他走近,小男孩也抹着眼睛回了头,眼泪汪汪地望着雪沫儿道:“姐姐,姐姐,我好饿,好饿呀!”
“你有吃的吗?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吃的?我快要饿死了……”他向她伸出一只小手。
小男孩看起来很可怜,瘦的像头小鹿,哪哪都细细的,风信子和阿芜看着他都有点开始心疼他起来。
雪沫儿却依旧很冷漠,她打量着如此深夜却孤身一人在这哭泣的小男孩。
小男孩察觉到来自她审视的目光,并觉得她周身好冷,不由的便往风信子和阿芜那靠近。
瘦小的手轻轻拽了拽风信子的衣袖,小男孩似乎是闻到了她身上伤口刚愈合没多久还残留的那丝甜美的血味,他舔了舔唇,眼巴巴又问:“姐姐,我好饿,你有吃的可以给我一点吃吗?”
“啊?这……”风信子摇了摇头,“我没带吃的。”
一旁的阿芜正要将身上带的青梅没吃完剩下的几颗拿给他。
可是小男孩却凑到了风信子跟前,冲她眨了眨眼睛又抱着她的手低头轻轻地吻了一口说:“那姐姐,你没吃的,可以让我吃一口你吗?”
☆、林间鹿灵
雪沫儿冷冷哼笑一声,还没等小男孩露出他尖利的獠牙,她就一把将小男孩提溜起来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他身后树上。
“很饿,想吃人是吗?”她的眼神冷厉,雪衣墨发飞扬而起。
小男孩略显无辜地眨了眨眼说:“姐姐,你好凶,但是……又好美!”
他笑了笑,一派天真无邪,又说:“姐姐我不吃你的好姐妹了,但是你可以让我娶你回家吗?”
“你的家在哪?”雪沫儿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