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宝,你比刚才那个王婆子还见钱眼开,不过,我喜欢。
饭后,众人散尽,丁老伯找陈施施叙话。
她将心里的忧虑告之,另又说到:“阿爹,你也说剿匪的事一切都是良人Cao持的,但眼下他这神志不清的状态,事情也说不清楚,若真有人在这件事里寸了歹心,不可不防。”
丁老伯陷入沉思。
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遇战国,保存自己为先才是硬道理。
☆、对策
“失踪的几户,生还的概率基本为零,也不能这样一直拖着不给人一个交代。”
陈施施替老爹茶杯里续了茶,继续道:“若是朝廷把此事认下,待成功剿匪后,该论功行赏的都记上一笔,该补助的就补助,我们对村民也算是有个交代。但王婆子的事,我看不像是装疯卖傻······”
如果真是上面不作为还好,至少不会没事找事。
就怕战乱削弱国力,穷必生jian,官府腐败最后受苦的还是没有人权的底层老百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丁老伯坦言:“寻儿能续了你,是我们丁家祖宗庇佑,你识文断字,遇事当机果敢临危不乱,对政事的敏锐胜过男子,或许真如你言,丁家摊上大事了。”
陈施施被这么一夸,怪不好意思的。
“丁家因祖辈善农,被村民举荐才做了里正,真敢称饱读诗书腹有学识的连寻儿这代的几个弟兄也算不上,只是家里还有点余粮,够点束脩能让子孙辈不做白丁,好在都还算争气。”
丁老伯说着饮了口茶,开始回忆到:
“一个月前,在外游学的寻儿突然回来,然后就在村里走动,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让本分务农的青年不安分了,成日聚集在村口槐树下,还耍起了拳,和斗鸡走狗之徒一样,不务正业!”
“儿子不干正事,我这做老子的少不得说上两句,他被说烦了,才给了一册名单,让好好保管,还说以后等剿匪成功这些都是军功策,前前后后也就说了这么一句,还是他老娘左右套话才问出,他在郡里游学的时候遇到一个公子,听说是京中来的贵人,现在看来就是商公子,还说如是他若是在地方上有点名声了,就举荐他去阵前做个伍长。”
伍长也是小队长了。
如果没有后台,村民出身的青壮年,一辈子都只能是徭役之徒,当大头兵,炮灰的那种。
“然后他思来想去,就选择去剿匪?”
陈施施有点哭笑不得,要真要搞名堂换军功,怎么也得弄个连长干干呀,真要干点事手底下好歹要有个百十人才行的,哎,还是太年轻,禁不起画大饼的忽悠。
“那这事朝廷到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呢?”到底有没有过明目。
“都不打紧,这件事我同意他去,已经把最坏的后果算好了,能成皆大欢喜,成不了,朝廷不过是盯着我这簿子上的名单要徭役丁税,我把人给他补其了,再打点些,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不会太过为难。”
“那人从哪里来?”
陈施施脱口而出后,突然抬手拍了一下脑袋,怎么傻了不是,黑户呀!
这几天为了获得原主没有的世界观,陈施施借着整理房间的名义,把库房里的纪要文件都摸了一遍,其中包括丁寻拓的一份县域图。
她虽然还没出过百户村,但知道这是一个三不管地带,背靠雪神山,左邻齐鲁,右靠湘楚,山川险峻易守难攻,在乱世之中反而得了一块安居之地。
所以西面八方来了外乡人,村长敢不敢私下接收,就一句话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难怪明显感觉得到,丁家村比邻村热闹,就连猎户都愿意时常来交易。
有市场必然是因为有需求呀。
这片大地上千年的小农经济文化下,农民一般都自给自足,而要有需求产生,必然是供不应求或者无法自给,那就是没有土地的外来者,他们的到来产生了更多的需求。
丁老伯十分淡定地在陈施施前烧掉了那张帛书。
陈施施惊讶:“阿爹,您没给上缴呀?”
“给了一份,都是在籍村民。”
这样就算查下来,就算纠察一个莽撞剿匪有损徭役,但名册里的人头数都在,也真怪罪不了什么,到时候花点钱就能搞定监察的公差。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丁家自己人能遭遇不测。
但富贵险中求,他们当时下决定时就该明白的。
丁易等人的丧事还没定下,待朝廷有了定论后再盖棺入土,思及此处,陈施施暗自惋惜了一声,“那二叔家?”
丁老伯抬头看了一眼她,顿了两秒才回到:“寻儿要是一直不好,二狗也不是能读书的,再过两年,我就让位给你二叔吧。”
一直盯着陈施施看,想看她作何神态。
姜果真是老的辣,陈施施暗笑一声后,点头附和到:“这样也好,我看堂二叔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两家的恩怨根结应该能消除些,这几日送过去的东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