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寻醒的第三天,县里来人了,说是要统计此次参与剿匪的人员名单。
丁老伯自是Jing心接待,然后报备了伤员情况,还得到了上面的回复,说一定要上报上去,好好为这些英雄讨封。
丁家刚把人送到村头,王婆子灰头土脸地扑进了里正家。
“丁寻,你出来,杀千刀的呀,你害了我儿子,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哭得那是一个昏天暗地,如丧考妣。
陈施施手里正拿着菜刀剁饺子馅儿,探出个头回到:
“瞎嚷嚷什么?你是死了儿子还是死了男人?”
岂料一句话正是戳到了王婆子痛处,就地在院子里打了滚,嚷道:“我儿子被抓进了大牢,我家老王还被打瘸了腿,被人抬回来只剩半口气了。”
陈施施闻言纳了闷:“关我何事?”
王婆子坐在地上捶地:“还不是你说的要请军功,谁知人家郡里根本就没剿匪这件事······”
陈施施闻言暗惊,突然喊了句坏了。
她连忙招呼了人,“不好,孙大,快去将人拦下。”
☆、再起波澜
王婆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念头就害了儿子。
没等到儿子加官进爵的好消息,反而是被关进了郡城的大牢,她扑到牛车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上,呼天抢地般质问老王怎么没把他关起来换儿子回来。
老王咳血,他倒是想呀,但人家嫌他年老,关进去只会浪费粮食。
王婆子气得要死,跺脚:“那你就让我可怜的儿子留在Yin森恐怖的大牢?你这是要老婆子我的命呀。”
老王喘着大气解释:“我,我拼死阻拦了,但·····他们兵强马壮,说我寻衅滋事就下令打了我二十板子,把我腿折了。哎呦,我的腿呀,都赖你,要不是你想要冒名去贪功,就没这祸事。”
“豁,你个没用的男人还赖我,反了天了!都怪你不顶用,话都不说清楚,要是我带着信物去······”
“哼,那东西他们倒是收了。”
老王咽了一口血痰,继续道:“收了以后才准我们进的府衙,可等我和儿子进去说明剿匪后,他们······他们说郡守根本没有颁发剿匪令,何来的剿匪,定是我等胡诌,然后不由分说就把儿子扣下了。”
王婆子闻言先是愣住,然后大哭:“这可怎么办哟!”
老王嘟嘟囔囔地说:“让,让拿钱去赎。”
赶车的人跟着唏嘘了几声,但这两口子出了名无利不起早,见说不完了,心想是不是在装穷抵赖车费,于是开口说到:“他王叔,先把钱结了,进屋在叙话吧,这不还得回呢。”
王婆子视财如命,从来都是她赚别人便宜的,继续扭打老王,边打边骂:“你把儿子害了,还敢坐车回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最后还是王丫不想丢人现眼,从私房钱里拿了车费把老爹搀扶进了屋。
王婆子在门前急得捶胸顿足,不行,这事因丁寻和他那倒霉媳妇起的,他们必须给个交代,就算是要拿钱消灾,也该他们丁家出钱把我儿子救回来。
打定主意后,王婆子箭步如风,跑到陈施施那边一阵哀嚎,什么她老王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如果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陈施施毕竟好歹理工科出身,逻辑在线。
一听就发现了端倪。
如果真如王婆子所说,郡守从头到尾并未颁发剿匪令书,那商公子身份存疑,并不是官府的人,如果不是又怎能轻易调动丁寻等人?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商公子确实是上头的人,但出于什么原因,郡守不想承认这件事。
不承认就会抹杀。
抹除一切蛛丝马迹。
这样百户村就面临着一个超级大的隐患。
所以名单不能交出去。
可惜孙大晚了一步,来人已经快马加鞭飞驰而去,牛车如何能赶得上。
丁老伯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欲回家询问。
陈施施正在打发撒泼的王婆子,手里烙饼的动作也没停,漫不经心地说:“你不安好心想抢占他人的军功,被郡守大人识破,还好意思来这里耍横,哼,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罢了。”
“你少胡说八道,我明明有令牌,怎么会被识破,肯定是······”
陈施施挑眉:“令牌?”
“我······我”,王婆子捂着嘴支支吾吾起来,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又想着事到如今还是救儿子要紧,就干脆一股脑地全撂了。
“那天我捡到一枚玉牌,老王说亲家鉴定是军符,然后才去的郡衙。”
陈施施手上顿了顿,凝眉:“那玉牌呢?”
王婆子摊手:“被收走了,还让拿一千贯去赎人,我不管这事都是你们闹的,这钱你们必须出!”
陈施施差点给气笑了,这逻辑比土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