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清爽干净的男孩,与酒吧混乱的氛围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手里端着一杯酒,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那对男女。
所幸他在暗处,并没有引起注意。
看见对面的男女融进了跳舞的人群,握杯子的手越来越紧,骨节发白。
有个穿着朋克风的女人过来拍拍他,顺势坐下。
“渭城,今天人不多,你其实不用来帮忙了。等会,我给你尝尝,我昨天刚调出的一种酒。”
“谢谢姐姐。”握杯子的手才松开。
这家酒吧是苏渭城姐姐开的。家里人都不支持她,觉得女孩子做这种不好。只有苏渭城,倒没觉得不好,常常来帮忙。
今天本来店里活不多,是不用来帮忙的,刚刚路过,在门口看到处走走的身影,想着女孩子一个人进酒吧总不太安全,便悄悄跟进来,只远远地坐着。
看到处走走身边的仰景舒,眼神一黯,从不喝酒的苏渭城,居然点了一杯,调酒的阿四都有点吃惊,不过还是给他斟满了。
苏渭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脸色暗沉,从未出现的Yin郁笼罩了这个少年。
呐,处走走,怎么办。
即使这样,我也还是不想放手啊。
随之苏渭城仰头把杯中酒饮尽,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姐姐看着弟弟从未有过的样子,又看了几眼他刚才注视的女孩。
想不到,弟弟也开窍了。
姐姐笑着转身回到吧台去了。
从那天之后,仰景舒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画室一下子空了很多。
处走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许是难过的吧,因为几天前的镜花水月般的欢愉。
她几乎要认为他们是朋友了。
然而仰景舒又一手把她送回了现实。
处走走翻开通讯录,找到仰景舒的电话号码。
却迟迟下不了手。
没有打过去质问他的勇气,也没有删掉的勇气。
刚刚划过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是苏渭城的。
处走走才想起来,苏渭城最近好像也消失了一样。
奇怪。苏渭城在忙什么。
处走走想着想着,手不小心碰到了按键,电话拨了出去,自己都吓了一跳,立马挂掉。
苏渭城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我今天要去看一个画展,正好多了一张票,你有兴趣吗?”
“好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
“那你过十分钟下楼,我的车马上就到。”苏渭城说完挂了电话,应该是在开车。
画展是画展,处走走没想到的是。
居然是儿童画展。
而且苏渭城还带了一个孩子。
是个小男孩。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乖巧脸,但是人鬼Jing鬼Jing的,和苏渭城几乎是个反例。
苏渭城…
简直是一潭死水。
小男孩看见处走走,小nai音甜到酥了,“舅妈好!”但是话真的是能把人梗死。
“舅妈?”处走走奇怪地看着苏渭城。
“这是我姐姐家的孩子。晴天,别瞎喊,喊姐姐。”苏渭城摸摸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笑得一脸诡异,“姐姐。”然后走过来,因为人还不够高,只能抱住处走走的腿。
看起来…像一只树袋熊。
晴天去拉处走走的手,笑着说,“舅妈舅妈,我们赶紧进去吧。”
处走走尴尬地笑笑,又不好和小孩子计较,就拉着他的手进去了。
苏渭城在后面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暗自发笑,然后快步跟上。
有一幅画很有意思,是画的他爸爸从家门里走进来。
画里的爸爸长了张圆圆的脸,笑得慈眉善目。
“有没有看过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处走走停在这幅画前问苏渭城。
“看过。”
“其实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大头儿子。还有那时候看的家有儿女,我也觉得夏东海那样的爸爸特别好。他们可以陪孩子疯,孩子做错了就交给他们道理。从来不乱发脾气。但是我爸爸完全不是这样。”处走走絮絮叨叨地说,苏渭城丝毫不觉得烦,反而非常耐心地偏过头来听她说。
“他很忙,看见我的时候也很严肃。小时候我不敢做错一点点的事,很有可能会挨顿揍或者骂得劈头盖脸。”
“但是,我仍然感谢他是我爸爸。”处走走笑着说。
“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他不像别人的爸爸那样,觉得女孩子就只能呆在离家近的地方,找个安稳工作,找个好人家。”
处走走眼神充满了希望,笑着说,“他告诉我,走走,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能飞多高,飞多高。在钱上面爸爸绝对能支持你。”
“我从来不觉得女孩子就怎么样。每个人都是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