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向禹眼中Jing光闪过,晃了晃手里酒杯笑了,“更深露重,段捕头请坐,喝两杯酒暖暖身。”
他走进凉亭,坐在桌边,与耿向禹面对面。
面前多了个白瓷酒杯,酒满上,他目光落在酒上,看着荡出一圈圈涟漪,“金刀侯好意心领,只是在下有伤在身,不便饮酒,请见谅。”
耿向禹放下酒壶,故作奇怪看他,“深更半夜,既不是来喝酒,那是来做什么?我这儿侍女倒是有不少,只是我却没女儿给你调戏。”
寒远林眸中冷光一闪,‘呵呵’笑出声,“你信吗?”
“信吗?哈,信不重要,不信亦不重要。”说完,耿向禹又喝了杯酒。
寒远林看着他虽已中年形态,但Jing神极好,可见内力雄厚。
“我查过你履历,实在是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可却位居侯爵,我想,只有一个可能了。”
耿向禹看向他的目光就像两把刀,脸上带着诡异微笑,“我不意外。”
寒远林微微侧过头,看向凉亭外,走廊上挂满灯笼,绵延而去,将绿草白梅都映成了可怕的暗红色。
收回目光,他道:“那天你跟云敏说了什么,我不需要问,大致也能猜到。”
“我还是不意外。”
“呵。”寒远林轻笑,“你没有任何建树,无功之人,封为侯爵,唯一解释,就是你出自刺番司。”
他语气平淡,“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无功情况下封为侯,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我跟云敏一进杭州城就知道,早早摸清我们的脚程。”
耿向禹含笑看他,可眼中却是冰冷的,“我跟云敏说,叫她不要相信你,看来,她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
“当然。”寒远林带着微笑,“我陪着她出生入死,大有恩情,她自然是相信我,而不是相信你这个一面之缘的人。”
“不!”耿向禹忽然抬手拒绝,脸色变得极其严肃,仿佛对方冤枉他调戏良家妇女一般。
“并非一面之缘,在她两岁前,我不但抱过她,还送过满月、百日、周日礼物,再到她五岁,我去杀她父母,岂止一面之缘?”
寒远林听到话并没有什么震惊,两人神色冷如夜晚寒风。
“良久,寒远林语气坚定,让耿向禹都吓了一跳,“现在,你要帮我。”
“我为何要信你?”
凉亭内一片寂静,连外头梅花被风吹落的声音都清晰可听。
“准确来说,也不是帮我,而是帮云敏。”
听到话,耿向禹沉默许久,眼眸如烟霞般被风吹散,“那个孩子,任性的很,跟她爹一点都不像,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说完话叹气放下酒杯,目光锐利看向他,“你们出事了吧?现在杭州城早已没你们落脚之地,这才被逼来找我。”
说完话不等他回答,看向远处茂盛梅花树道:“既然来了,怎的还不过来?在那里吹冷风有什么意思。”
梅花树后的乐裕只好走出来,对方既然已经发现,自己藏匿便也无意义。
第78章:变为孩童
耿向禹看向他怀中抱着的人,脸上是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听老人话的孩子啊,非要撞了南墙才知道疼。”
说完话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衣摆,“跟我来吧。”
寒远林跟乐裕对看一眼,最终还是跟上去。
就像耿向禹说的,在杭州城,他们除了这里,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七拐八弯绕了一圈,最后来到一处小院子,花木稀疏。
耿向禹推开门进去,屋内没有夜风冷冷吹,便也不觉得冷。
“她怎的了?”一边说,耿向禹已经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落座在椅子上。
乐裕把人放在床上,给她把了脉,两条剑眉始终舒展不开。
寒远林扫了眼床上,走到耿向禹面前椅子上落座,“他被傅桥抓走,用了药审问。”
耿向禹居然一丝意外都没有,“那倒霉孩子,我早跟他说了,叫她别相信你,非不听,活该。”
“这次……我没有参与。”
这句话,总算让耿向禹脸上有了意外之色,一双眼比烛火还要亮的看过来,“我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若说信,既然你早已知道,缘何却不让她退隐?若说不信,你又把她带来。”
寒远林静静看他,“那我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若说信,你当初既然知晓,缘何不叫云岩逃走,若说不信,又缘何放过云敏?”
耿向禹翘起个二郎腿,“跟长辈顶嘴的晚辈,是不会得到喜欢的。”
“我也不需要你喜欢,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非常厌恶我。”
“这倒是真的。”耿向禹笑了笑,又见寒远林愁眉不展,无所谓挥了挥手,“不必这般忧心,有五毒教乐护法在,想来云敏不会有太大危险。”
床边刚把完脉的乐裕闻言,起身走过来,在寒远林下一张椅子落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