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桥呢喃,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屋内不安度步。
“堂哥?”她很奇怪看着面前诡异的堂兄,完全没有兄妹相认的欢快。
“嘘……别说话,跟我来。”傅桥压低声音,伸手抓过桌上佩刀,推开窗一掠而下。
楚歌没有多问,急忙跟上去。
两人凭着轻功走了好久,荒郊野外,一片衰败山坡上,四周只有没脚枯草,一片开阔。
这样的地方,说什么都不会被人偷听了去。
楚歌停下脚步看他,“堂兄?”
傅桥一把拽住楚歌手腕,眼中的高兴变成喜极而泣。
“堂兄啊。”她发笑,“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我打你一顿,你就哭,难怪被说跟个女孩子似的。”
傅桥如今,已然记得这些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笑了。
“楚歌……你活着,就好了,就好。”
她微微叹气,良久,挤出个笑来,“当年,祖父兵败,先皇问罪,哎,我也无话可说,我郭家,也用上百条人命洗刷了祖父战败之耻,而今我们相遇,以后就都在一起。”
“不!!”傅桥忽然大吼,“不!祖父当年,没有兵败!”
楚歌奇怪看他 ,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冷风狂吹,将两人衣衫头发吹得飞舞,明明这样冷,楚歌却觉得暖和。
傅桥却是冷,他的心,他的血,比这冷风更冷。
“当年,我在牢中目睹母亲和姐姐自缢,深受打击,又在发配路上,亲眼见伯母婶婶,堂姐妹受辱,被……”
傅桥低下头,转过身去,远方冬景,极目远眺,吐出一口气来,“我当时被吓着了,大病一场,忘记了前事,再醒来时,就是我爹,哦,也就是我养父,他说,我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忘记了九岁前的事,可按时间来算,那是的我是七岁,养父给我报大了两岁。”
傅桥眯起眼睛,看向风景的目光中,竟然带着浓浓杀意。
楚歌静静听他说,说了很久,最后,双目瞪得大大的,就像临死之前,却死不瞑目一样。
她一把冲过去,站在傅桥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手臂,撕心裂肺大喊,“什么?你没骗我!!”
“事到如今,我骗你做什么?因为养父的关系,所有人都相信了,我的确为他外室所生,因着生了重病,只好带来京城治疗,随后,便留在京城。”
他想起往事,忽然笑了,“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临终前,拽着我手,要我一辈子当傅桥,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低下头,没有看到楚歌眼中疯狂,“祖父当年没有兵败……没有……那我郭家……我的家族!!就这么没了!”
她似乎要把嗓子都喊破,要问苍天,为什么这种无妄之灾的折磨与痛苦,要降临在郭家身上。
郭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傅桥抬起头看她悲痛的脸,冷冷发笑,如同被冷风吹开的梅花,“更可笑的是,我竟然为仇人做事!”
楚歌开始发狂,“真巧,居然又是云敏!那就抓她问。”
傅桥摇头,“我们已经用尽办法,恩威并施,可还是什么都得不到,难道,她真的不知道?”
“呵,知不知道,问它就好。”楚歌白皙手指拿着一颗黑色药丸,递给傅桥,“这个叫阎王审案,就算意志力再坚强的人吃下去,也会乖乖吐露秘密,甚至,这东西还能让人想起一些,已经遗忘的事。”
傅桥接过药丸,脸上有着喜悦,“果真?”
“我还会骗你不成?只不过这东西吃了后,脑子会出问题。”
他闻言笑了起来,眼中有一种恨在蔓延,“没关系,只要能拿到东西就好。”
云敏五人,这会儿栖身在城外破庙之中,她在殿内生了个火堆,长长叹气,“想不到,左伯父真的疯了,居然这样对左渊,那是他亲儿子啊。”
乐裕发笑,“他也是他爹的亲儿子。”
云敏摇头,正好见到门口走进来的寒远林,脸色沉的可怕。
“寒远林?你这么了?这几天你脸色都很下人似的,难道我欠你钱没还不成?”
这话把他逗笑了,“乱说,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我早就好了,要不我们启程去庐州,找庐州王吧。”
云敏犹豫着,放心不下陈梦他们,就听乐裕开口,“这是我们五毒教内的事,本不应该将你们牵连进来,这些时日陪伴甚是感激,如今相见,彼此安好,你若有什么要紧事,尽管去做就好。”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递给云敏,“这是你之前说要的假死药,我已经炼制好,人服下后会如死人一般,就算是教内高人,不仔细也瞧不出来,时效为七天,名叫七日醉。”
云敏接过瓷瓶,心中尽是感激,“又给你添麻烦了。”
“无。”乐裕摇头,轻轻叹息,“这次云南之事,将你们牵连进来,要说添麻烦,这话也应该我说。”
“都过去了,何必再提呢,我去庐州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