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国际酒店,顶楼套房。
房铃回荡房间,一正装男子上前开门。
门打开,金海迈步入内,杨浩跟着进去。
开门的正装男子说了句:“海哥来了,坤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金海嗯了声径自往里走。
套房装修布局极尽奢华,一面全景落地窗可俯瞰大理古城全貌。
落地窗前,一穿着酒店白色睡袍的男子端着红酒,目光迷离地望着窗外夜景。
已然深夜,窗外夜色深沉,黑如浓黑,隐有一丝微弱的光点零零散散落在街头巷尾中。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男子回身笑道:“来了,等你很久了,坐吧。”
金海应声坐到丝绒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子,语气冷然说:“钱坤鹏,你居然对陆岷下手了?你不是说过不动他吗?”
钱坤鹏哼笑了一声,懒散地坐下,摇晃着红酒杯里暗红色的ye体,淡淡道:“我就是给点警告他而已。”
金海沉下气来:“算了,我想说那么多废话,我告诉你,既然你选择要合作,那希望你遵守承诺,我不透露你的行踪,你不许伤陆岷银牙他们。”
钱坤鹏目光霎时间变得锐利起来。金海不惊不惧地对上他的目光,从容淡定。
对视不过几秒,钱坤鹏目光柔和起来,哈哈一笑:“行,我不再为难陆岷那小子。”
“那就对了,私人恩怨先放一边,现在重要的是把陈耀华的女儿桑祈给找到。”说到这里,金海顿了顿,又问钱坤鹏,“你派去的人怎样了,有什么消息吗?”
钱坤鹏散漫地说:“那女人现在在香格里拉,派去的人不方便下手。”
上回钱坤鹏派了两拨人去白沙古镇,一路人马是追踪桑祈,一路人马是暗探陆岷的人。
可惜两路人马均无功而返。现在又是一路人马追到香格里拉,亦未能有机会下手。
不过是一个女人,怎么就那么难动呢。这让钱坤鹏有些头痛。
金海沉思片刻,说:“你那边多注意一下,尽管不要搞得太轰动。”
说完,金海又回头对杨浩说:“阿浩,你多派人留意着。”
“是。”杨浩点头。
……
公路上,一辆汽车疾驰而过。
车内青烟缭绕,金海指间夹着一根尚未燃尽的香烟。从酒店出来后,金海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抽烟。
“海哥,我们真的要对华哥的女儿下手吗?”杨浩终于忍不住说了这句话。
当年金海,杨浩,青木,陆岷,银牙五个都是受过陈耀华莫大的恩惠的,视陈耀华为父亲长辈,如今陈耀华死了,大家却为了一已私欲把目光盯上他的女儿。
杨浩觉得这样有愧良心。
良久,才听金海叹道:“阿浩呀,我也没办法,你以为我想和钱坤鹏合作?只是如果不这样做长乐会撑不下去,我不得不走回老路。”
闻言,杨浩低垂眼眸,神色失落。
当初陈耀华成为帮会长乐话事人的时候,将长乐所有涉黑涉黄涉毒涉赌这些违法犯罪的生意冻结,将长乐名下产业转型为一个正当的娱乐产业。
可是来钱快的产业永远是刑法上的,为了金钱,为了让长乐立于不败之地,金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和钱坤鹏进行恶魔的交易。
车子飞快,窗外的灯影如如流光掠过。
金海目光深深,呼出一口青烟,悠悠道:“只要和钱坤鹏联手从桑祈身上拿到陈耀华留下的储存器,这样所有产业能重新启动,长乐会重新拥有资金,我们才能可以将长乐做好做大。”
杨浩愣怔,一时间哑然。
……
日光下的独克宗古城孤寂且安静。
“笃笃笃”
门口传来敲门声。
桑祈收回窗外的目光,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如大山般的身影立在面前。
是陆岷。
桑祈诧异:“哦?你回来了?”
“嗯,”
陆岷进屋来,将手中袋子搁到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到靠窗边的沙发上去
“那么快?事办完了?”桑祈合上门,坐到陆岷正对面的沙发上。
“嗯。”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睛布满红血丝,黑眼圈有点深。
他今天一早就从大理赶回香格里拉,昨夜没睡好,又早起连开几个小时的车。
“你看上去很累。”桑祈如实说。
他笑笑:“还行。”
话毕,他指了指了茶几上的袋子,说:“这是大理正宗的手工鲜花饼,不知道你吃没吃过,看到了,就给你带了几盒,可以尝尝。”
桑祈看着茶上的的袋子,失了神,半晌才说:“有心了。”
然而陆岷却没有回话。
她抬眼看去,就见陆岷瘫靠在沙发上酣睡过去了。
窗外的阳光斜洒进屋,柔和地落在陆岷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