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远乔:“至尧,你还想着和我斗一次吗?”
她的想法被猜得一干二净,夜弦忍不住抿起了嘴唇做出了一些无意识的动作,木远乔更确定他完全看穿了这个女人。
“那你觉得木家还会要霍震?”男人接踵而来的一句话让夜弦懵了,霍震今天能输给她一双手,明天就有可能遇到更厉害的输掉自己的忠诚,这是大忌,所以木远乔才说他有了二心,就算把他还回去,木家也很难再用这个人。
夜弦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木远乔继续道:“你把霍震换成继续赌博的筹码,想把赢过来的东西全都还给我,这样我就不会因为他输了你去砍掉他的双手,就算我不再要他,也能保住他完整的身体,而不是沦为残废找不到出路。”
现在的他们对这样的对抗竟然产生了些许怀念,人越来越老,斗志也越来越少,曾经的豪情壮志在各种背叛和计谋中消磨殆尽,等老了也凑不齐曾经的四个人。
木远乔:“善良………哼哼………”
她还是太嫩了,玩不过老谋深算的木远乔。
可这一场赌局原本是为了这些年轻人的,他们两个只想旁观,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主导。
厉至尧看着的他,岁月无情,人更无情,他还记得当年的木远乔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一个眼神撬动整个黑帮家族,如今皱纹也多了,眼神也淡了,浑身的气势也收敛了太多。
厉至尧:“你的牌似乎也很好?”
夜弦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不过她还能镇定,看着木远乔的眼睛继续听他说完。
夜弦:“木伯父都看透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我是想把他还回去,做人嘛,还是要善良一点。”
木远乔:“都是美金,你玩到现在不会一直以为是人民币吧?”
原本是用来剥削夜弦的游戏突然变成了两个长辈的互相较劲,厉至尧和木远乔的成长轨迹与现在的厉偌清和木卿歌一样,从小被教育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在他们成年之后又教会他们最阴险的背叛,在斗争了数年消磨掉大量的兄弟感情之后,厉至尧赢得了夺权游戏。
木远乔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再避讳直接对她说了出来,“夜小姐刚刚这么想再赌一局,就是为了在这里输掉所有筹码是吗?”
两个人竟然在牌桌上打趣起来,突然传来的女声将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厉害啊两位伯父,这里面加起来过亿了吧?美金?”
厉至尧:“加上你的2000万,过亿了。”
“下注结束,请剩下的三位亮牌。”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那就追加2000万,正好凑整好了。”
“木家只会把他赶走,但他自己是否能接受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夜弦点了点头,装着一脸的凝重却在眉目中流露出几丝笑容,“我加不起注了,两位伯父还加注吗?”
“你的目的性太强了,从你毫无章法的乱下注输光借来的五千万时,就已经被发现了。输光了的你并不慌张,反而很满意,因为你终于可以拿出霍震这个筹码,在这一局再一次故意输光就可以和木家两清,你就是这么想的是吗?”
总结一句,夜弦毁掉了霍震的前程。
夜弦惊讶地像是没见过世面,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无辜又可爱。
漆黑的眼瞳闪过一丝笑意,木远乔摸了摸赌桌上的底牌说道:“老成这样还这么好斗,小心别玩脱了。”
木远乔掀开了自己的牌,组合公牌三条K。厉至尧也掀开,组合公牌也只有顶对A,遗憾落败。
厉至尧:“这点钱,不至于玩脱。”
“都走到这一步了,我好像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够吗?保住他的双手却毁掉他的前程。她只是生气霍震联合厉偌清一起欺骗她设计她,所以才设计他逼入绝境,她从没想过要砍掉霍震的双手。
木远乔似乎并没有玩够,因为场上还有一个人,厉至尧。他继续加注,将赌桌中间的筹码增加到了8000万,末了还对厉至尧挑眉一笑,带着些许的嘲弄让他生出了几丝怒意。
“那他会死吗?”夜弦抬头问道。
“是的,你没有选择,不过你为霍震做的足够多了。”
霍震因为木家重生,离开木家他活着的意义也没了多少,被赶走的霍震大概率会直接选择以死明志,夜弦了解他的性格,他的自尊心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被抛弃。所以这一条路基本也是死局,还回去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知为何木远乔笑了起来,如果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善良,她也不会赌赢霍震一双手了。
河牌阶段,已经是最后的下注,夜弦剩下的赌注只够跟注,直接全推等待开牌。
木远乔:“你不是说喜欢大彩池吗?过亿才叫大彩池,跟吗?”
厉至尧:“怎么?你觉得我斗不过你?”
他们的关系早就无法再回到从前,但又因为那场激烈的权谋竞争产生了另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