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栖这才走上前:“你还记得你求的姻缘签吗?”
舒婳抿唇,低声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寻人人竟来。尽使心上他常在,绵绵情意终难还。”
她顿了顿,闷声补充:“如何能忘?我做梦都想着签文。”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叹了口气,秦栖嚅了嚅唇,却不知该如何劝慰舒婳。毕竟,她自己也深陷其中不是吗?
二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聊着此事,上了马车。打算先将秦栖送回尚书府,再回舒府。
可天不遂人愿,在路过街道的时候出事了。
妇女凄声尖叫:“杀人了——!快来人啊——!”
车轱辘倏地停下,秦栖掀开帘子。外面是簇簇的人群,拥挤地围成了一个近圆形,看不见内里情况。
“怎么回事?”舒婳也探出头,皱眉吩咐车夫:“忠叔,你去看看。”
“是。”忠叔翻身下了马车,与围观的人交谈。
片刻之后,他又回来了,神色很是奇怪:“有人在郑屠夫的摊儿上买荤,可又对郑屠夫卖的rou指指点点。又说不新鲜,又说价格高。郑屠夫是个杀猪多年的老手了,一气之下就砍了他两刀,那人就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还有这种事?”舒婳瞪大了眼,又回过神:“呸呸呸,我娘说不能沾上晦气,咱们绕道走。”
……
马车的轱辘重新转动起来,在平坦的道路上没有留下丝毫印记,就像是这件事让人挑不出错一般。
“可奇怪就奇怪在偏生是这两天,腈国使臣要抵京的日子。”秦栖皱着眉头坐在桌边,缓缓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冥思苦索道。
陆淮打开折扇又合起:“你想多了吧,杀人放火的事是很常见的。且不说本就是那人鸡蛋里挑骨头,就算他没错,那屠夫杀了他也无可厚非,交官处置便是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陆淮“哎呀”一声打断她:“没什么可是的,就这样,不许再想了。明日我陪你同去舒府,你也好去看看许恣。”
第98章 兹事初生誰决误?手足之争触圣怒3
这半月以来,许恣一直住在舒府,也写了封信派人送去了许大夫府上,叫他按计划行事。
于是许大夫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年轻时候也是个纨绔,比之陆淮也不差分毫。如今虽然有些年迈了,却依然是不顾颜面的。昱明帝不厌其烦,却又不得不耐心忍受。
舒老爷虽然是个商人,可官场上认识的人并不少,与秦丞相也是略有交情。两人都是达官显贵,没有证据谁也不敢说他们官商勾结,便是有了证据,也要想想能不能动摇秦丞相在朝中领头羊的地位。
因此昭阳公主压根儿不知道许恣在何处,即便派人出去找也是一无所获。
碍于君王之言,昱明帝只得加重惩处,于是她的禁闭时间延长了。
……
……
秦栖甫一踏进舒婳的院子,就听见许恣在叫喊:“还给我!”
这声音中气十足,想来是身体恢复得不错。
抬眼望去,只见她提着裙摆,一边跑一边指着前面的人:“站住!快还给本小姐!”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前面的赫然是舒展。他挑起眉头,语气很是欠揍:“那你来拿啊!”
秦栖:“……”
“倚枝。”不胜其烦的舒婳在看见她的时候很是兴奋,眉心总算顺畅了。
秦栖有些懵逼地指着二人:“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说起二人,就见舒婳扶额,无奈道:“这段时间每天都是这样,别管他们。你们快过来坐,喝杯茶水,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湄潭翠芽。”
陆淮颔首。
她引着两人往石桌处走,命丫鬟去添了新茶,然后一人倒了一杯,几人坐了下来。
“尽欢!”舒婳朝许恣招招手:“快过来!”
许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见秦栖也在,嘴角一下子就扬起了笑意,欢快地跑过来:“倚枝姐姐。”
这几日已没那么冷了,奔跑的原因,她额上起了细碎的汗。
秦栖点点头,就见她无所谓地用衣袖擦了擦汗珠,想来是有些热。
“快坐下休息会儿。”秦栖给她倒了杯茶,递给她。
许恣正要接住,却被旁边伸出的一只大手抢去了:“嘶,真好喝。”
愣住一看,果然是舒展,她的茶被一饮而尽了。
许恣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伸手掐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咬牙切齿道:“舒、子、翔——!”
“嘶——”舒展深吸一口冷气,连忙认错:“痛痛痛!快松手!姑nainai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哼!”许恣狠狠踩他一脚,才收了手。双手抱在身前,将头转向一边,不愿看他。
舒展抱着腿一只脚蹦着,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秦栖眨眨眼,看向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