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个即将过去的不同寻常的星期六:一早被噩梦惊醒,与凌嘉的针锋相对,与覃俊成划清界限,与丁翔的巧合相遇,她苦笑一下,还有他对她的误会。
深夜是个多愁善感的时刻,她忽然很不安,丁翔为什么会误会?
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心中一动,点开一看,大吃一惊,“我在楼下。下来。”
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她推开被子跳下床,外套也没披,鞋子也没穿,就这样快步走到窗前,在昏暗路灯的映射下,丁翔的车子只是一个模糊的影,但是他的脸庞在她的脑海里却异常清晰起来。
下,还是不下?
踌躇之间,丁翔的短信又到了,“假如关华说的是真的,你会怎么做?让我带着遗憾离去?还是抛开顾虑接受我?”
她当然记得关华引述鲁迅先生的那句话,正是她害怕而开口打断的那句话。
丁翔三更半夜发来这个令人浮想联翩短信,他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心神不宁,呆立窗前,不知何去何从。
手机在手中再次振动,只有两个字,“下来。”
那两个普通的字像有魔力一样,静宜感受到它的召唤。她迅速转身,换好衣服,放轻脚步走出家门,关好大门后,她就放由自己的脚步飞奔下楼。这时的她,无论是情感,还是动作,都像放开闸门的洪水,倾泻而下。
还没走到车前,丁翔已经从车里把副驾驶座的门打开了。
她毫不犹豫坐进去,坐好后,却又不开口,只是盯着他。由于刚才跑得太快,她还在喘气。她穿着件黑色的V领贴身毛衣,外披米色的羽绒外套,连围巾都忘记戴。喘气时,优美的锁骨若深若浅。
丁翔身上带有酒气,侧着头看她,嘴唇抿得紧紧的。
静宜担心他,“你,没事吧?”
“你说今晚?唱了几首歌,喝了几杯酒,没什么大事。”他把头别开,没有再看她,“只是你不在,没什么意思。”淡淡的忧伤扑面而来。
她低下头,彷佛自言自语,“我在,还是不在,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丁翔的眼睛深沉地看着她,“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你为什么不信?”
静宜的鼻子发酸,她咬咬嘴唇,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了解我的情况吗?不会后悔?”
“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情况我会后悔?”她终于肯吐露心声了,丁翔按住内心的激动,仍旧是诚恳的口吻。
“我离过婚,还有儿子在身边。”她望着他的眼睛说。
“我有过几个女朋友。”她老调重弹,没新意,丁翔只好自动找个相关的理由说服她,“至于云云,我们同性,应该好沟通。”
静宜还是望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丁翔一挑浓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一一道来,我帮你解答。”
静宜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再次确定,“你真的不后悔?”
丁翔缓缓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道:“我遇到你,为什么后悔?”
听到眼前这个男人铿锵有力的表白,静宜终于低下头,这段时间以来的内心动荡彻底给丁翔的话平息了。再抬头时,眉睫间隐含泪光。
看到这样柔弱的她,丁翔的心又痛起来,他不管不顾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强壮有力的手臂将她搂得紧紧的,继而温软的嘴唇吻了下去。
29 缘分让你我相遇
一阵醇香的酒气扑鼻而来,与丁翔强势的动作相反,他的吻温柔缠绵,一点再一点,一寸再一寸,步步推进,仿佛要慢慢敲开她的心扉,然后再将他的怜惜、疼爱一分一分地全部灌输进去,最终攻城略池。
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感觉温暖安心,哪怕午夜十二点过后要做回灰姑娘,她也心甘情愿。静宜闭上眼睛,用心地回吻他,唇齿的每一次张合吞噬,舌尖的每一次碰触纠缠,都无法表达她情感的万分之一。在唇齿相交中,她一直坚持的有自知之明的原则土崩瓦解。
之前的过程有多曲折,这个吻就有多长。待俩人都意识到这个吻长得有点过分时,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静宜静静靠在丁翔的怀抱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男人特有的气息,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心交出。
丁翔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用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很满足地说:“这是我三十二年来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早知这样,我提前过生日算了。”
“我昨天已经三十二了,比你还大一天。”静宜在他怀里说。
“是吗?太好了,我们的生日只相差一天。你早点告诉我,我们共同搞个生日会庆祝,让他们只羡鸳鸯不羡仙。”丁翔兴高采烈道。
“我比你大一天,说白了,比你还老,你可想清楚了。”静宜轻轻一拳捶在他的胸膛上。
丁翔一声惨叫捂住胸口,作疼痛状道:“这关我什么事?何时出生我怎能做主?你该向我爸妈抗议去!”
他这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