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可小玲却死活赖着,闹得再凶,婚她是绝对不会和我离的。
有了孩子只怕是更要命。
孩子是我们之间的断桥,她在这一头,我在那一头,心搁不到一块儿去。
小玲的脾气,实际上是家庭所造成的,她有很强的孤独感。小玲的父母亲都
是近70的人了,可还是吵吵吵,他们凑凑和和地别扭了一辈子。小玲在家里,
是最小的,可还是未能享受到应有的快乐。她读大学是由她大哥支持的,一家子
就数他大哥还有点文化,现在是一家药店的老板,人缘不错。
有时候,我也会站在小玲的角度想,是啊,一个女孩子,从小得不到应有的
爱,她的心该是多么的冷漠啊,冷漠需要用烈火来慰藉。可是我偏偏不是烈火,
我也是一块冰,一块永不解冻的冰。
“志儿,名字你想好了吗,快了哩。”母亲的笑魇如暴雨过后的彩虹,足以
点燃我心中的希望。我凝视着她尖俏如剑的下巴,那是一块象牙,简直像极了。
“早就想好了,不过还要等爸爸批阅。”我淡淡一笑。
“王兴云,妈,好吧?”小玲搀扶着母亲的胳膊,肥大的肚子,如一只充足
了气的皮球。
“好,这个名字好,志儿,你爸过几天也过来。”
“哦,那好。”我应了一声,孩子般地溜起了冰。
在闲闲散散之间,我与母亲在一边私下时谈起了表妹小芳的事。小芳也在城
里,在一家酒店坐台。
我们生怕小玲听见,这种事就好不要让她晓得。
母亲只有一个兄弟,在乡下,他性子暴,喝酒抽烟赌博五毒俱全。我很讨厌
舅舅,一口的吹牛,从不打草稿。舅妈和外婆就是被他弄得自杀的。现在我轮到
了表妹。
表妹没读过几天书,舅舅说,女人不用读书,费钱不讨好。乡下人来钱不容
易,舅舅又赌又嫖的,当然缺钱花。有一回,舅舅输了好几千块,就把表妹许给
了别人,像卖畜生一样,表妹就这样沉沦了。
表弟要读书,舅舅说中兴李家的希望就在表弟身上。可他也不大争气,把表
妹用血与泪换来的钱给糟蹋了,舅舅与表弟,这两个大男人,简直就是寄生虫!
母亲每每提及舅妈,就一把辛酸泪,我也是,好可怜的一个女人。
二
期末,就是一场大的战役,为了可怜的奖金,大家都拼命了。
越是紧张的当儿,小燕子就越有闲,她老爸是官爷,金钱权力地位什么都有
了,她图什么呢,只有两个字:快活。一个星期来,她找过我好几次,我都有些
力不从心了,我不耐烦了,我厌倦了这个红杏出墙的骚货。
恐怕单位里的同事也晓得我们之间的事,我一直怀疑这一点,可晓得了又怎
么样呢,连校长都要买她的账。于是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燕子成了我的保
护伞,不过,我需要这样的保护伞吗?我不需要。在大家看来,真的是不需要。
那么,别人只可能这样猜测,小燕子给了我钱,这就是说我有成为鸭的可能。
常常,在办公室里,为了拉开我们的距离,我对小燕子是讥讽有加,可她竟
然置之不理,不当回事儿,仍旧缠住我不放,如爬墙虎。
有时候,一步棋走错,就满盘皆输了。
“看得出来,小云喜欢你是不是?”
办公室这时还有很多人,小燕子这骚货居然敢如此放肆,她触及了我心灵中
的伤痛。
我咬着牙,敢怒不敢言:“哪里!哪里!”
“还说不是,刚才来交作文的时候,又是那种眼神,我们都是女人,有啥子
看不出来的,阿志,你可有福气哦。”阿娟掺和了进来。
“阿志是一帅哥,难免有学生会爱上他,唉,我如果早生那么几年——”阿
荃皮笑肉不笑地说。
“哈哈哈——”小燕子搂着阿荃的脖子,大笑起来。
我已然出离愤怒,她们在亵渎我心灵中的雕像!
“不过,阿志也没福气,唉,听说小云要嫁人啦,下学期不读了,真可惜
啊。”
“嗯,可怜,心比天高,身却下贱!”小燕子故作深沉的总结让我感到悲
哀,一只可怜的母狗,有什么资格说小云下贱!
有权有势的人不是更下贱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回家不久,舅舅就与表妹来了。
该死的酒鬼,该死的畜生!表妹上了城,他居然也就想做城里人,可怜的表
妹,竟然靠出卖肉体来养活这个畜生。
谁让他们有血缘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