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喜欢一个人住。”
她了然,“那我先进去了,再见。”
“再见。”
她进寝室时,陆彦和郑邵东在客厅里一起打游戏。
男孩子打游戏,非常吵,她一进门,就被震天的吼声给吓住了。
郑邵东:“岁哥回来了?来一起打游戏啊。”
“不了不了。”
“不打游戏干嘛啊。”
“我想睡觉。”
等赵岁进了屋,陆彦不打游戏了,郑邵东:“怎么不打了?”
陆彦:“小桃花睡觉,别吵着他。”
“喔……”
……
为了学生视力着想,班主任让同学定期换座位。
原本在最后一排窗边位置的赵岁和陆彦要往前搬两排。
见陆彦和郑邵东毫不费力地拎起课桌和椅子往前走,赵岁有点羡慕地看了他们几下,然后沉气,搬课桌。
桌子里放着书,很重,赵岁呼气。
忽然手上一轻,陆彦把他的课桌拎了过去,然后用脚勾住椅子,把椅子放到桌面,一起搬走。
他长得高大,肩宽腿长,拎个课桌椅子跟拎包一样轻松。
赵岁忙说谢谢。陆彦瞧了瞧她越发纤弱的身体,“你还是得多锻炼,这么轻的课桌都搬不动。”
“我……”
“算了,”他动动眉梢,“你不想锻炼就算了,反正以后有我。”有他帮她搬课桌就够了。
化学课结束,赵岁快速抄黑板上的题目。
她抄得专注,陆彦叫她她也没听见。
陆彦直接去前面一排,挡到她面前。
赵岁:“你让一让,我看不见黑板了。”
陆彦痞笑,胳膊撑在她桌面上,“哪个字看不见,我给你念。”
赵岁:“……”
“无聊。”她歪着脑袋去看黑板。
这时候,旁边有女生羞涩地对陆彦说:“陆彦,我也看不见黑板,你能给我念念吗?”
陆彦抱着双臂,语气不咸不淡,“我有望远镜,你要用吗?”
女生:“……”
谁要望远镜呀!女生羞愤不已,“不……不用了……我还是自己看黑板吧……”
……
围棋社里。
沈之珩盘坐,一颗一颗放下棋子。
只是今天独自对弈时不同以往那样专注。
他的目光时不时飘向门口。
终于,有人敲门了。
他眸光微顿,“请进。”
赵岁进了房间。她拿着棒棒冰,“天好热,社长,吃棒棒冰吗?”
她递给他棒棒冰。
他不大爱吃这些东西,但还是接过来,“谢谢。”
棒棒冰是水蜜桃味的,清清甜甜,冰冰凉凉。赵岁含着冰,盘坐在沈之珩对面。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棋子落下的细微声响。
鼻腔传来甜甜的桃花香,香气盖过屋子里的熏香,不浓烈,存在感却极强。
如某种信息素,轻柔地轻轻拂过他的脸庞。
沈之珩鼻息微动,他不着痕迹地望向赵岁。
她微微蹙着眉心,似在沉思。似远山黛的细眉下,一双桃花眼嵌着浓睫,细细地颤动,像蝴蝶振翅欲飞。
沈之珩垂下眼帘,就在这时,有人闯了进来。
是楼慈。沈之珩惊讶。这会儿楼慈怎么来了?他想起刚才楼慈问他在哪儿,他说他在下棋。楼慈问和谁。他说赵岁。
而后楼慈就来了。
沈之珩问楼慈,“有事吗?”
“没事。”楼慈坐下,背往后一靠,闭上双目。
像是特意来这里休息。
沈之珩没再管他。赵岁偷偷一瞥楼慈,暗地里吁气。
有楼慈在的地方,压迫感总是很强,她总要提着一口气。
也不知道沈之珩怎么和楼慈成为朋友的,和楼慈这样冷冰冰的人相处,很困难吧。她当作没看到他,专心下棋。
楼慈忽然睁眼,视线落在赵岁身上。
她还含着小半截棒棒冰,嘴唇被棒棒冰浸得十分嫣红,果冻一般水润晶莹。
一口咬下去,应该也是果冻一般的软滑吧。
盯着她的嘴唇,楼慈缓缓舔了一下牙尖。
赵岁敏感地感受到来自楼慈的注视。她不知为何感到很危险,身体条件反射紧绷起来。
她决定速战速决,赶快离开时,楼慈突然道:“阿珩,让我下一局。”
沈之珩:“现在?可我和她还没下完。”
“我和她继续下。”
沈之珩瞥楼慈,他平常不是对围棋没兴趣么,以前都是自己拉着他下,他才下的。今天怎么……
而且,他还挺舍不得这盘棋,他想和赵岁把这盘棋下完。
然而楼慈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